阿弦忙道:&ldo;大人,这件事还有疑团,所以今天还要再去一趟。&rdo;
袁恕己笑道:&ldo;这一趟可会水落石出么?&rdo;
阿弦道:&ldo;尽力而已。&rdo;
袁恕己道:&ldo;你才来府衙当差,就屡屡外跑,这一次虽许你出外,但更要你立军令状,若还不能真相大白,就……&rdo;
阿弦正眼皮跳,袁恕己道:&ldo;昨儿你们所得的一百两银子都要罚没充公,就当你缺了这两天差的钱了。&rdo;
阿弦不仅眼皮跳,心也乱跳,那银子已经给了老朱头,他早惦记好了要置买的东西,若再讨要回来,却无异于从他身上割rou。
为了那五十两银子,阿弦握紧双拳,打点jg神,决定这一去风萧萧兮易水寒,不能成功便成仁。
袁恕己在上看着她皱眉咬牙发狠的模样,qiáng忍着笑道:&ldo;快去吧!&rdo;
阿弦因有了心事,一路沉默寡言,何况她本不惯骑马,昨儿勉qiáng一个来回,还能新鲜支撑,如今未免磨得双腿内侧有些疼,且手上还有伤呢,便小心伏在马背上而已。
终于到达欧家,阿弦最后一个翻身下马,仍是躬身不敢挪动。
那边儿欧府之人入内禀报,顷刻欧公子亲自出迎,却是满面喜色,拱手道:&ldo;高兄,十八兄,吴大哥如何又亲自来了?我本想改日前往桐县道谢。&rdo;
高建奇问:&ldo;为何道谢?&rdo;
欧公子笑道:&ldo;这多日来,昨儿晚上是我睡得最好的一夜,内子也并未做噩梦,自然是多亏了昨日三位兄弟来府一行了,十八兄真是神验如斯,名不虚传。&rdo;又问道:&ldo;不知今日登门又有何事?&rdo;
高建见他chun风满面,忽然不知如何开口。阿弦道:&ldo;昨儿的事恐怕有误,想再入府看一看,不知可否?&rdo;
欧荣听说来意,不免意外,但因笃信阿弦的能耐,却绝不敢质疑半分,即刻又毕恭毕敬请了进宅。
临进门时,阿弦抬头看向门口那镇宅八卦镜,却见镜面上灰蒙蒙地,看不出如何。
往内行走之时,阿弦悄声问道:&ldo;二公子,之前二夫人小产的孩子,不知是男是女?&rdo;
欧荣愣怔,面露痛苦之色:&ldo;稳婆查验过,是个女孩儿。&rdo;
阿弦道:&ldo;那,贵府内先前,可也有过孩儿夭折之事么?&rdo;
欧荣眉头锁起:&ldo;这个,好似不曾听闻,十八兄问此事做什么?&rdo;
阿弦只应付了几句,正往内走,迎面见一个丫鬟来到,行礼道:&ldo;二公子,老夫人听说是昨儿来过的府衙的差爷们又到了,想见一见呢。&rdo;
欧荣只得应承,回头询问他三人意思,阿弦正有此意,当下随着往内宅而来。
欧家老夫人已八十多岁,ji皮鹤发,生得福相,在本地也算是年高之人了。
欧荣领着三人入内之时,老夫人正搂着欧家小郎,那孩子在曾祖母跟前撒娇撒痴,不知说些什么。
老夫人身下左手,坐着一位看似木讷的妇人,便是欧荣的母亲欧夫人,欧夫人对面坐着的是曹氏,两人见他们进门,都站了起来。
除了曹氏,老夫人跟欧夫人看见吴成跟高建倒也罢了,独独看向阿弦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眼睛一亮。
老夫人笑道:&ldo;这位莫非就是十八子了?早就听说过这名字,还当是个怎样壮大孔武有力的呢,原来竟是这样年轻俊秀,果然是年少有为。&rdo;又搂着怀中的小郎道:&ldo;你将来可也要好生争气。&rdo;
小郎道:&ldo;在府衙当差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也是走狗奴才罢了,又不是朝廷正经敕封的大官儿。&rdo;
在场之人均都色变,小郎却得意洋洋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皱皱眉,摇头笑道:&ldo;又瞎说了,总是跟着那些下人在外头乱转,从不知什么人口里听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再敢胡乱嚼舌,看我不打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