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升浑身都在颤,笑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栽下来。
“别笑了!快帮我把她弄下去!”小孩儿还是紧紧抱着贺中鹤的腿不撒手,大眼睛扑闪扑闪。
然后又甜甜地喊了声“叔叔”。
雁升笑得声儿都哑了。
“……小朋友,”贺中鹤不指望他了,看来也是个不会哄小孩儿的,“你能……松开我腿吗?”
这种商量对小孩儿根本不起效:“叔叔~”
“哎我天……”贺中鹤捂了捂脸。
“刘诺你怎么又缠人家!”正绝望,旁边传来女人责怪的声音。
“叔叔!”叫刘诺的小孩儿指了指贺中鹤。
“不好意思。”女人走过来把小孩儿扯开,她后头还跟着一个小男孩,比这个大点儿,看着大概七八岁。
“没事儿。”贺中鹤冲她摆摆手笑了笑,腿上扒着的暖烘烘的东西终于没了,他松了口气。
“这我家老小,就喜欢缠人,比她哥哥大的都喊叔,不好意思。”女人看了眼小男孩儿,然后拽着刘诺的小手往前扯了扯,“快给这个哥哥道歉。”
“没事儿真没事儿。”贺中鹤看着小姑娘用可怜巴巴目光向她哥求助的小模样有点儿想笑,“叔叔就叔叔了,毕竟人家哥年轻。”
小姑娘立刻乐了:“哥哥!年轻!”
小男孩儿特高冷地点了点头。
正觉得这俩小孩儿挺有意思,电梯口那边走过来一个戴口罩的男的,手里拎着一堆东西:“小秦你找着老小没……”
他一边走到女人旁边一边往他家老小和贺中鹤这边扫了一眼,然后就愣了下:“哎,师弟!”
贺中鹤有点儿懵逼,看着这人眼熟一时又没想起来是谁。
男的摘了口罩,笑着问:“快拆线了吧?明儿有空来拆就行,正好我值班。”
“刘医生!”贺中鹤认出来了,这还真挺巧,“成,那明天麻烦您了。”
“叫师哥就行。”刘湍看了看旁边的雁升,雁升也跟他打了个招呼。
“晕针师弟。”刘湍这么叫雁升,够损的。
“我们先走了啊,天儿不早了还得回去跟老人过阳历年。”刘湍两手都拎着东西,挺费劲地抱起老小,“刘诺跟叔叔说拜拜。”
“你这人。”他妻子笑着拍了下他胳膊,帮他拎走两个袋子,回头冲贺中鹤雁升笑笑。
“叔叔拜拜——”小姑娘冲贺中鹤挥手,她哥依然高冷地提着她的滑板车跟在后头,一家人走远了。
“刘医生以前也老郑学生。”贺中鹤笑着说,“这家人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