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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那个下午，我去寄了一封信，回来的路上碰到一个邻居太太，她问起我&ldo;糖醋排骨&rdo;的做法，我们就站在路上聊了一会儿，说完了话回来，才进门，就看见家中桌上突然又放了一盆跟早上一模一样的叶子。

我大吃一惊，预感到情势不好了，马上四处找荷西，屋子里没有人，绕到后院，看见他正拿了我早晨买下的那根树枝在往泥巴地里种。

&ldo;荷西，我不是跟你讲过白天那个女人，你怎么又会去上她的当，受她骗。她又来过了？&rdo;

&ldo;其实，她没有来骗我。&rdo;荷西叹了口气。

&ldo;她是骗子，她讲的都是假的，你……&rdo;

&ldo;她下午来没骗，我才又买下了一棵。&rdo;

&ldo;多少钱？我们在失业，你一定是疯了。&rdo;

&ldo;这个女人在你一出去就来了，她根本没有强迫我买，她只说，你对她好，给她水喝，后来她弄错了，卖了一盆没有根的叶子给你，现在她很后悔，恰好只剩下最后一盆了，所以回来半价算给我们，也算赔个礼，不要计较她。&rdo;&ldo;多少钱？快说嘛！&rdo;

&ldo;一千二，半价六百块，以后会长好大的树，她说的。&rdo;&ldo;你确定这棵有根？&rdo;我问荷西，他点点头。

我一手把那盆叶子扯过来，猛的一拉，这一天中第二根树枝落在我的手里，我一点都不奇怪，我奇怪的是荷西那个傻瓜把眼睛瞪得好大，嘴巴合不上了。

&ldo;你怎么弄得过她，她老了，好厉害的。&rdo;我们合力再把这第二根树枝插在后院土里，希望多洒洒水它会长出根来。

我们与这卖花女接触的第一回合和第二回合，她赢得很简单。

没过了几日，我在邻居家借fèng衣机做些针线，这个卖花女闯了进来。

&ldo;啊！太太，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在这儿。&rdo;

她亲热的与我招呼着，我只好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ldo;鲁丝，不要买她的，她的盆景没有根。&rdo;我对邻居太太说。

&ldo;真的？&rdo;鲁丝奇怪的转身去问这卖花女。

&ldo;有根，怎么会没有根，那位太太弄错了，我不怪她，请你信任我，哪，你看这一盆怎么样？&rdo;卖花女马上举起一盆特美的叶子给鲁丝看。

&ldo;鲁丝，不要上她的当，你拔拔看嘛！&rdo;我又说。&ldo;给我拔拔看，如果有根，就买。&rdo;

&ldo;哎呀！太太，这会拔死的啊！买花怎么能拔的嘛！&rdo;

鲁丝笑着看着我。&ldo;不要买，叫她走。&rdo;我说着。&ldo;没有根的，我们不买。&rdo;鲁丝说。

&ldo;好，你不信任我，我也不能拔我的花给你看。这样好了，我收你们两位太太每人两百块订金，我留下两盆花，如果照你们说的没有根，那么下星期我再来时它们一定已经枯了，如果枯了，我就不收钱，怎么样？&rdo;

这个卖花女居然不耍赖，不噜苏，那日十分干脆了当。

鲁丝与我听她讲得十分合理，各人出了两百订金，留下了一盆花。

过了四五日，鲁丝来找我，她对我说：&ldo;我的盆景叶子枯了，洒了好多水也不活！。

我说：&ldo;我的也枯了，这一回那个女人不会来了。&rdo;

没想到她却准时来了，卖花女一来就打听她的花。&ldo;枯了，对不起，两百块钱订金还来。&rdo;我向她伸出手来。&ldo;咦！太太，我这棵花值五百块，万一枯了，我不向你要另外的三百块，是我们讲好的，你怎么不守信用？&rdo;&ldo;可是我有两百订金给你啊？你忘了？&rdo;

&ldo;对啊！可是我当时也有碧绿的盆景给你，那是值五百的啊！你只付了两百，便宜了你。&rdo;

我被她翻来覆去一搞，又糊涂了，呆呆的望着她。&ldo;可是，现在谢了，枯了。你怎么说？&rdo;我问她。&ldo;我有什么好说，我只有搬回去，不拿你一毛钱，我只有守信用。&rdo;说着这个老太婆把枯了的盆景抱走了，留下我绕着手指头自言自语，缠不清楚。

这第三回合，我付了两百块，连个花盆都没有得到。

比较起所有来登门求售的，这个老太婆的实力是最凶悍的，一般男人完完全全不是她的样子。

&ldo;太太！日安！请问要鸡蛋吗？&rdo;

&ldo;蛋还有哪！过几天再来吧！&rdo;

&ldo;好！谢谢，再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