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惠灿说的,她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虽然有一部分记忆非常清晰,但是有的记忆就像被浓雾笼罩着,不知道是梦幻,还是现实。但在诸多回忆中,有关丈夫的记忆异常清晰,他毕竟是她最重要的人。但是,她发现,和他在一起的那些记忆并不都是幸福的。
&ldo;……我重新看了一下,发现作品还不错,有一像听到了定魅力。我们试一下吧。&rdo;听了企划室长的一番话,惠灿简直就来自天堂的福音。她忐忑不安地发出剧本稿件之后,等了很长时间却杳无音讯,本来都想换一家公司试试或者干脆放弃算了。没想到,剧本不仅被采用了,得到的报酬还比原定的几乎要高出三倍。室长接着说:
&ldo;以前真是失礼,不知道您就是江尚永的夫人。您丈夫这次拍的电影反响很好,他还好吗?&rdo;
在那一瞬间,惠灿的心情一落千丈。面对室长的笑脸,惠灿苦笑了一下,差一点就要说:&ldo;真是奇怪,你竟然看出我是那个男人的妻子?难道我的额头上刻着我和江尚永结婚了这句话?&rdo;
虽然偶尔能有一篇小文章刊登在杂志上,或是指导孩子们编排一个小戏剧,而且被退回的稿件一次比一次多,但是惠灿很后悔自己浪费了两年的时间。时间无情,她过不了多久就三十岁了。就用这种方式迎接三十岁,她实在不愿意。于是,她要求忙碌的丈夫抽出时间和她深谈一次。
&ldo;我觉得不能天天这么闲着,我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rdo;
惠灿迫切的心情并没有引起尚永的共鸣。丈夫从堆积如山的剧本中抽出一本看着,头也不抬地说:&ldo;你也没有天天闲着啊,怎么了?这次的剧本又退回来了?&rdo;虽然知道丈夫说话一直都是直来直去,但惠灿还是被他这句话刺痛了。但事实就是事实,她点点头说:&ldo;是的,又退回来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真的很想再念一念书。要不到外国留学三年,或者是找一个工作。&rdo;
听到这里,尚永&ldo;啪&rdo;地一声合上了手中的剧本,然后带着不屑一顾的表情说:&ldo;别说些没用的话!&rdo;
&ldo;不管有没有用,你也得把我的话听完啊?&rdo;
&ldo;不用听完,我已经很清楚了。你不是又想留学了吗?那不是你以前说过的?一走就是三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你想过吗?&rdo;
尚永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惠灿伤心极了,却又不想放弃。
&ldo;放假时可以见面的。分开三年时间,地球又不会消亡。你的事业顺利,根本就不关心我在想什么,对不对?你说你忙,就可以不常和我见面,而我去学习一段时间就不行吗?哪有这种道理?难道我只是一个天天在家里等着丈夫回家,给丈夫做饭,晚上只要叉开腿就行的那种老婆吗?&rdo;
尚永也生气了。情绪不好时,尚永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异常尖刻:&ldo;如果把你写的剧本上的字排成一溜的话,足够从汉拿山排到白头山了。这么努力都不行,你难道不知道是能力问题吗?你不要拿我出气了!再有,你在这儿不行,到国外就行了吗?别做梦了。在旁边看着都寒碜!&rdo;惠灿被气得简直要背过气去。其实这样的情形何止一次两次。每次吵完之后,惠灿总是气得转过身睡觉,什么话也不想说。
接到公司电话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结果听到的却是&ldo;你丈夫好吗&rdo;!惠灿站了起来,转身走。就在下楼时,她发现外套落在办公室里了,于是赶快转身回来了。她正想敲门,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ldo;刚才来的那个女人真是江尚永的老婆吗?&rdo;
&ldo;嗯,原来长得那样啊,拿来的剧本还算不错!&rdo;
&ldo;她运气也不错啊!每天送来的剧本稿件像小山似的堆着,她那个不是正打算放到一边的吗?听说是江尚永直接给社长打了电话。哎,真是的,在韩国办事还是得靠关系啊!&rdo;
&ldo;那传闻是真的吗?那个第三者?叫什么名字来着?对,叫连智媛,是那个年轻女演员。这次江尚永这样帮老婆,说不定就是为了平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rdo;
是进去还是走呢?惠灿犹豫着。那件外套扔在这样一个地方实在太可惜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进入了办公室。她也不管别人的目光是如何地尴尬,拿起桌上放着的剧本和外套,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ldo;那天,风好冷!&rdo;
惠灿出神地说道。
&ldo;……这就是把江尚永从柳惠灿的生命中抹杀掉的理由吗?&rdo;
听着妻子的话,尚永烦躁地说道。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忍住了。柳惠灿继续说:
&ldo;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你以为离婚是儿戏吗?&rdo;
虽然不至于离婚,但当时她确实是太生气了。
本应搁到角落里的东西,就因为江尚永给社长打了电话……在韩国办事还是得靠关系啊……
江尚永那家伙竟然敢对我做这样的事!明明叫我承认自己没有能力!就因为不想送我留学,所以就在背后做手脚。惠灿气坏了。她觉得不能就这样回家,她得做点什么,就给他打了电话,但他没有接。于是,她就给他的经纪人打电话,问了他在什么地方之后,就直奔广播局。惠灿连电梯都等不及,就&ldo;噌噌&rdo;地跑上了五楼。一路上,她一直在想见到他之后该如何如何说。但当她爬上五楼见到他时,她没能说出想说的话来。因为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一个女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