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灵媛接起电话。
&ldo;嗯,知道了。&rdo;
挂下电话,何灵媛突地将手里织半的围脖全部拆掉。
&ldo;难看死了。&rdo;笑起来。
白麒辞了工作,和母亲准备回老家的事宜,这几天一直下着雨,大家心里都有些堵。
韩肖杰打来过几个电话,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也淡淡地聊几句。
&ldo;什么时候回去?&rdo;
&ldo;再过两周,等公司的事情都解决。&rdo;
&ldo;两周。。&rdo;韩肖杰呢喃着,&ldo;这么快?&rdo;
&ldo;妈妈想早点回去,我也一样。&rdo;
&ldo;好。&rdo;
韩肖杰挂电话,他想狠狠地骂自己,揍自己一顿,自己其实可以说出口,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傍晚的时候白麒将公司里的私人物品搬了出来,外面在下雨,白麒随意地套件雨衣,将东西用塑料袋包好,小心翼翼地搬出去,其实也不过是些书,笔,资料,说不上重要。
下雨,打不到车,白麒穿着黄色的雨衣,直直地站在雨幕中,雨水从脸上滑下来。
顾逸轩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他看着白麒,心口泛上一种痛,他不知不觉开车到这里,不知不觉看见穿着黄色雨衣的白麒抱着堆东西站在那里,来来往往的人打着伞,几乎没有一辆车,他站在那里等着,一直等着。
手机响。
白麒好不容易腾出只手捞起手机,在嘈杂的雨声中喊:&ldo;喂,喂,哪位?&rdo;
好久后,电话那头才传来有些闷的声音。
&ldo;是我。&rdo;
白麒怔了。
&ldo;我在你后面,转身。&rdo;
顾逸轩的心像冰锥子刺入,他害怕白麒转过来,又害怕他不转过来。
白麒慢慢转身,透过大雨,看见那辆车,看见那双眼睛。
他也看见白麒的眼睛,依旧那么澄澈明亮,在这片疾风骤雨中,蒙昧混沌中的亮,他记得每个在起的夜晚,他总是喜欢吻那双眼睛,特别喜欢,吻个不停。
他看不清白麒的表情,白麒像是在笑,很苦涩,很轻蔑,很无谓的笑。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顾逸轩的心落到最底。
黄色雨衣消失在雨幕中。
所谓江湖
韩肖杰坐在有些空旷的办公室内。
整整一日,没有吸一根烟,没有通一个电话,将自己处于一个放空的状态。
与何灵媛离婚是有风险的,是肯定有风险的,韩肖杰很清楚,也做好了准备,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这个道理他自小就清楚。
欠着别人的一定要还,别人欠你的,也得还。
他低头看看自己名贵的西服,纯羊绒的毛衣,还有那棵熠熠生辉的袖口,不得不承认,若不是那个婚姻他无法得到这一切,现在抽身离去,代价是一定会有的。
他做了一件事情,派人去砸了东市街附属顾家的一海鲜夜档,砸得一堆人鸡飞狗跳,玻璃渣子碎一地,一条水缸里的鱼虾蟹龟满天飞,当然也见了血。
这只算是一报还一报吧,他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韩肖杰,现在的他心硬了,思维不知是更清晰还是更混沌,只是算得非常清楚,欠他的和他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