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刚满六个多月,他微信上问了医生,这个月份做绝育风险最小,也最合适。刚好那天方颉放假,两个人一起带着猫去医院。
一大早汤圆被带出了门,整只猫趴在太空舱里,还在悠然自得地甩尾巴,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方颉在车上伸手去逗了它一下,还被它一爪子不耐烦的拍开了。
“脾气还挺大。”方颉收回手,“待会儿你就变太监了。”
“还有没有点当哥哥的觉悟了。”江知津开着车道,“别欺负你弟。”
方颉看了他一眼,又把汤圆抱起来了一点,面冲着江知津。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爸要把你变成太监,记住这张脸,然后要抓人挠人什么的都冲他来。”
“真阴险啊。”江知津边听边乐,“那坏人都我做了,你待会儿要和它演一演生离死别吗?”
“什么生离死别?”
“我看别人都说,猫绝育的时候主人得装作特别不舍,不得已分开,最好能当着猫的面哭一哭。这样它才觉得你是被迫的。”
“……真的假的?”方颉笑着低头看了眼汤圆,“我觉得咱家这只猫智商不够,估计看不懂这么复杂的套路。”
到最后绝育的时候方颉也没演戏,主要让他对着一只猫飙演技难度真的挺大的。他和江知津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汤圆被抱了进去,还对着猫猫挥了挥手告别,一个爸爸一个哥哥都表现得十分没有人性。
手术做得非常快,等出来的时候汤圆的麻药明显还没过,带着伊丽莎白圈,眼睛半眯半睁,两颗尖牙露在外面,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这下方颉确实有点心疼了,轻轻摸了摸它脑袋,转头问做手术的医生。
“它这样没事吧?”
还是捡到汤圆时做检查的那家店,约的也是同一个医生。对方笑了笑,答:“麻醉过了就没事儿了。记得头三天每天喂药,早晚各一次,前一个星期要每天一次给伤口消炎,一定要注意看有没有发炎,最好每天拍张伤口照片给我——”
她转头看向江知津,“有问题的话把它带过来。”
江知津等她说完,点了点头,答:“知道了,谢谢白医生。”
“客气。”对方笑着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兄弟俩都挺有爱心的。”
方颉闻言先转头看了江知津一眼。江知津笑了笑,没反驳。
等汤圆麻药醒了,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方颉和江知津才把它带回家。回到车上汤圆也挺蔫,方颉摸了它两下也没什么反应,更别说像刚才那样气势汹汹的打人了。
“真可怜啊,新年第一天就承受了这么多不了承受之重。”江知津抽空往副驾驶上看了一眼。“回去给它吃点好的。”
方颉笑着转头看了他一眼,问:“吃什么?”
“你问猫还是问我俩呢。”江知津答,“猫的话给它吃个罐头,我们俩……”
江知津看了方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