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伊,休要与她多嘴!”瞥了一眼长孙湘雨,梁丘舞沉声说道,“念最后一个!”
伊伊点点头,抬头望向谢安,轻声说道,“喊[婉儿姐]三十一次……”
谢安心中咯噔一下。
望着谢安那略微有些傻眼的表情,梁丘舞紧紧皱起了双眉,沉声说道,“安,解释一下,这[婉儿姐],究竟是谁呀?”
“是呀,小女子也想知道呢,伊伊素来乖巧,对你又千依百顺,你喊她的次数较多,小女子倒是也能理解,不过[婉儿姐],小女子还真没听过呢……”也不知为何,长孙湘雨这次明显与梁丘舞站在同一条战线。
谢安额头的冷汗哗哗的,下意识朝着床榻内侧靠了靠,讪讪说道,“应……应该是听错了吧……”说着,他满脸恳求之sè地望着伊伊,却见平rì里素来对他千依百顺的小妮子,嘟着嘴撇开了视线。
糟糕……
连脾气最好、xìng格最温柔的伊伊都生气了,更别提另外两个了……
等会!
好似想到了什么,谢安望着长孙湘雨古怪说道,“这不关你事吧?你起什么哄?一旁呆着去!”
“你……”长孙湘雨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恼意,忽然,她诡异一笑,稍稍退后了一步,摇着扇子咯咯笑道,“舞姐姐,这家伙素有急智,你可莫要被他蒙骗过关哟!”
“……”梁丘舞瞥了一眼长孙湘雨,深深望着谢安,沉声说道,“安,你不听我劝,招惹湘雨,与她牵扯不清,此事我暂且不和你计较,但那个[婉儿姐],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若是其中有半句谎言!——家法伺候!”
来真的?
谢安暗自咽了咽唾沫,下意识地缩到了脚步,讪讪说道,“不要吧?我……我是病人……”
“舞姐姐,看样子他不打算说实话呢!”长孙湘雨在旁煽风点火,恨地谢安咬牙不已。
“躲在角落做什么?你给我过来!”望着缩在床榻内侧的谢安,梁丘舞皱眉喝道。
“不!”谢安连连摇头。
“你……你当真不过来?”梁丘舞的眼中,渐渐泛起几分恼意。
“大丈夫说一不二!——说不过去,就不过去!”
梁丘舞闻言又好笑又好气,直直望着谢安,冷笑说道,“你以为你耍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说着,她一撩身上战袍的衣摆,竟要上榻去抓谢安。
“喂喂,你做什么?”谢安心中大惊,连连退后,遗憾的是,他身后是墙。
忽然,他面sè大变,捂着伤口翻倒在榻上,大呼小叫。
“哎呀,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安?”梁丘舞与伊伊闻言大惊,还以为谢安触到了伤口,心中焦急万分,正要上前扶他,却见他偷偷睁开眼睛,打量了一眼她们。
就算是三女中最笨的梁丘舞也想到了,这是谢安为了逃避她们的追问,故意装出来的。
“好!好!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在长孙湘雨咯咯咯的笑声中,梁丘舞咬牙切齿地朝着谢安恨恨点了点头,但终究还是妥协了,说到底,她还是担心谢安的伤势。
此后几rì,谢安一直躺在榻上修养,在伊伊无微不至的照顾下,伤势逐渐痊愈,没过几rì便能下床行走,不过一旦当梁丘舞或者长孙湘雨又提到那个[婉儿姐]时,谢安便装作伤势复发,大呼小叫,面对着这无赖的招数,梁丘舞与长孙湘雨尽管恨地牙痒痒,却还真是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期间,得知此事的李寿与王旦也曾偷偷过来探望,见谢安已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另外,鉴于那些刺客乃太子李炜所派,虽然此次失败,但却不可保证会不会还有下次,因此,梁丘舞特地请了项青与罗超二人来担任谢安的护卫,毕竟谢安已通过了会试,而且在胤公以及礼部尚书阮少舟的关照下,名列甲榜,有了贡生的身份。
虽说不是状元、不是榜眼、不是探花,但却也有资格入皇宫金殿参加殿试。
望着长孙湘雨带给自己的那份文书,那么由礼部分发、请谢安参加殿试的文书,谢安长长吐了口气,抬头望着皇宫的方向舔了舔嘴唇。
“真可惜呢,没能把我谢安给杀了,太子殿下哟……咱走着瞧!——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