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不妙啊……
这位老爷子不说话……
不会是思忖着如何处置自己吧?
望着梁丘公的背影,谢安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老越快,仿佛阵阵急促的鼓声般。
就在谢安额头冷汗直冒之际,梁丘公张口了。
“你叫谢安,对吧?”
“是……”
“如今在大狱寺担任少卿一职……”
“是……”恭敬地点点头,谢安抬起头,诧异地打量着梁丘公。
奇怪。这位老爷子怎么知道自己的?
而且看他神sè,仿佛知道的不少……
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谢安心中的想法。梁丘公瞥了一眼谢安,淡淡说道,“你是不是在想,老夫今rì才回冀京,何以知道你的身份,对吧?”
“呃……是!”
“哼!”轻哼一声。梁丘公淡淡说道,“你以为老夫离开冀京,便不知冀京发生之事了?”
谢安愣了愣,继而恍然大悟。
也是,这位老爷子才是东公府真正的主人。是严开、陈纲、项青、罗超等东军将士所效忠的对象,他的孙女遭遇了那般大事,东公府的人,有岂会不向远在河内的这位老爷子禀告?
也不知是不是看穿了谢安心中所想,梁丘公淡淡说道,“莫要胡乱猜测了,你的事,乃是舞儿亲自写家书告知老夫……”说着,他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谢安,冷冷说道,“那时,老夫恨不得当时就在冀京,好将你剥皮抽筋!你身为大狱寺少卿,应当清楚,老夫就算杀了你,也不算触犯大周刑律!”
望着梁丘公吹胡子瞪眼,一脸怒sè,谢安缩了缩脑袋,一副唯唯诺诺之sè。
事实上,正如梁丘公所言,在大周,但凡男子与未出阁的待嫁女子发生了关”妻乃上将军第十一章心照不宣”系,女方家中长辈有权利将那名男子问罪,严重些,甚至杀了那名男子都不为过,当然了,那名女子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基本上会以败坏门风的罪名,被执行家法。
或许有人觉得,难道大周刑律不管这种事么?
事实上,就算是大周刑律,也无权插手干涉这种世家家务事,更何况还是东公府梁丘家这等大周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
望着谢安这幅作态,梁丘公沉声喝问道,“小子,对此,你可有话要说?”
凭着对梁丘舞的了解,谢安大致也推断出了梁丘公的xìng格,听闻此言,低头说道,“对此,小子无话可说……”
“哦?”见谢安竟然不狡辩,梁丘公微微有些惊讶,皱眉说道,“你可是觉得,老夫不敢杀你?”
谢安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是!倘若老太爷杀了小子,依着舞的xìng子,也不会改嫁,如此,梁丘家可就真的断了血脉了……”
梁丘公闻言双目一眯,深深打量着谢安,继而皱了皱眉,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老夫确实不敢杀你……老夫不明白,你既然能想通这层利害,何以在老夫面前依然是这般畏惧?”
“这个……”谢安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sè,偷偷望了一眼梁丘公,小声说道,“老太爷乃大周第一猛将,虎威太甚,小子如何能承受?”
“……”梁丘公闻言愣愣地望着谢安,忽而哈哈大笑起来,摇摇头说道,“有趣有趣!果真如舞儿所言,是个有趣的小子!”说着,他望向谢安,轻笑说道,“放心吧,倘若是数月之前,老夫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不过这数月里,舞儿在信中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再者。眼下你二人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就算老夫不应允又能如何?”
“老太爷的意思是,您答应了?”谢安小心翼翼问道。
梁丘公闻言淡淡一笑,说道,“老夫数月前在回复舞儿的信中便应了此事,她没有告诉你么?”
“耶?”谢安愣了愣。回忆了一番,犹豫说道,“舞只说要办婚事,别的倒也没说……”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