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曼曼哪里敢说不愿意,她就先点了头。
这顿饭,吃的沈云龙十分畅快,他又多喝了不少酒,胡天胡地吹起了当年战场上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事儿,这事,沈纪堂听过不少遍了。
他站起来时,有些站不稳,撑了一把桌子,恰巧撞到了胡曼曼的肩膀,胡曼曼吓得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没事,没事儿,我还好,没醉。”沈云龙一个劲地眯眼睛往前看,约莫是想看看刚刚撞了谁。
沈纪堂猛地站起来,沈云龙一把搭住了他的肩膀,劲道十分大,把沈纪堂给压了回去,沈纪堂顺着这股子劲,撑在了桌子上,顺势便抓了他的手,直接扭了过来。
沈云龙怒了:“这小子,胆子大了,敢跟老子较劲。有本事打一架。”
他醉醺醺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口齿不清,像是在说醉话。
胡曼曼看得真切,沈纪堂根本就没松开沈云龙的那只手,仍是扭着他的手腕。
“好啊。”沈纪堂应了。
沈云龙啪地一拍桌子:“成!打!拳头……拳头讲话,有种的跟上来。”
他摇摇晃晃往脱了军服,往后山走去,沈纪堂扫了一眼
二太太急得要命:“大姐,你也不劝劝,大帅都醉成这样了。”
三太太也有点怕:“对呀,大姐,要不咱们跟过去瞧瞧?”
太太倒是微笑了一下:“看什么,他们爷俩自有办法,总不会手足相残。放心。”
她定定心心坐了回去,神色比之前又轻快了许多,叫张妈拿了一壶黄酒过来:“你们也别担心,一起来吃点酒热热身子。”
两位太太有些疑心,但也不能违抗大姐,就坐下来,陪着大太太喝起酒来,大太太今夜兴致不错,还真喝了有小一壶,把两个姨太太都看愣了,还不时地招呼着胡曼曼,问她做这道栗子烧鸡的秘方是什么。
胡曼曼解释着:“大太太,没用酱油,怕抢了栗子的香甜味,就炒了糖色。”
她一边说,心思却飞到了外头,还真想知道沈纪堂和沈云龙去了哪,真打起来了?
但她哪儿敢出去瞧,满院子的下人都被大太太约束着不能出去,且天色已然黑了,哪怕是出去了,也得打着灯才能见着。
越是瞧不见,不知道,胡曼曼就越想知道,收拾完一进大厨房,张妈就凑了上来,瞪着眼睛:“大帅和少帅真打架去了?”
胡曼曼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张妈一边收拾厨房一边念叨:“这父子俩,我也觉得早晚得打上一架才好,大帅这样的率性,少帅却淡淡的,啧啧。”
她又说胡曼曼:“还是你运气好,两次都被你撞见。”
胡曼曼又好笑又好气,她怎么就是运气好了,是运气太差了,每次都在凑在跟前,却没一件好事。
少帅没回来,她也不敢休息,不过她的房间就在边上,只要少帅进书房或上三楼,发出动静,她就能知道,胡曼曼把窗户和门都虚掩着。
直到夜半,才听到沈纪堂穿着军靴走来时,那熟悉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