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律所里的同事大多都走了,徐俏把案子报上去,也准备走时,老李一份代理词传下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徐俏一边深感老李剥削人的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一边无可奈何地坐回了原位,打开电脑。
老李似乎非常关照她这颗软柿子,一有什么杂活累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可这份关照不落到实处,但凡徐俏跟他谈起加工资的事,老李总是语重心长,颇为用心地给她耍上一套太极拳。
“你知不知道这些实践机会很难得,我是见你聪明,才让你接手的……在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是经验和人脉,你先打牢了基础,以后还怕没有赚钱的机会……年轻人啊,就是要敢吃苦,不要浮躁,你只要好好干,以后一定会很有作为。”
徐俏笑而不语地吃下了这口大饼,心里明得跟灯一样。这些所谓的磨练,可能会让她的能力和才华,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憋死在花苞里了。
好在她意不在此,混口饭吃而已,不至于跟自己怄气,弄得郁郁寡欢,就是偶尔钱包扁扁,办事不大顺利,所以才想要加薪,然而老李没了头冠还想当铁公鸡,一毛都不给她拔。
敲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徐俏将文件邮给了老李,枯坐在凳子上发呆。从她这个位置往外看,可以清楚地瞧见门外的一切情形。
在看到陈玉的身影从门前一晃而过时,徐俏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了半晌,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千纸鹤,起身,跟了上去。
老李在后头叫她,“干嘛去?你这东西还得改。”
“我先去上个厕所。”徐俏懒懒地应了句,转身就没影了。
在厕所的洗手台前,徐俏和陈玉来了场不期而遇。
彼时,陈玉正在涂口红,从镜子里看见徐俏走来,不由扬起了眉毛,“又加班啊?”
“嗯。”徐俏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还是你一个人?”
“没有,今天老李也在。”
“哼。”陈玉愤愤不平,“那死老头,就会欺负你。”
“也没有啦。”
陈玉“啧”了一声,“你看看你,脾气这么好,哪里玩得过那些老狐狸。”
徐俏勉强笑了笑,打开水龙头,弯腰洗手,视线不经意似的,瞥向了陈玉手中的名牌包。
单凭广告公司的那点薪水,是供不起陈玉这样大手笔的开销的,此外,她还在附近买了套房,市价一千万左右。她的家境不是太好,也没有中彩票的运气,那么钱是从何而来的?徐俏原先没有心思多想,如今知道缘由后,也能推测个大概了。
徐俏关掉水龙头,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赞叹道:“玉姐,你的包好漂亮啊,是cua马衔扣系列的吧,不过我记得它前几年好像就停产了,你这还是珍藏版的,肯定很贵。”
陈玉愣了愣,稀奇道:“你还会关注这些啊?我以为你对衣服、包包都不感兴趣。”
“我也是以前看到朋友背过,才知道的。”徐俏不动声色地问她:“这包你在哪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