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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窈醒来时,天光大亮。
手机在客厅里奏着激情澎湃的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是她的闹钟铃声。
封窈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挣扎着坐起身,抬手揉了揉眼睛。正要下床,掀起被子的手却蓦地顿住。
不对啊。
昨晚……
她好像是坐在沙发上泡着脚,然后突然犯困,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撑住,就不小心睡过去了?
她是怎么转移到床上的,这点倒是不需多想,肯定是宗衍把她抱进来的。
可问题是……
封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印花睡衣,脸色变换几许,心情五味陈杂。
泡脚的时候,她身上还是宴会上穿的礼服裙,没有换下。
这睡衣是谁给她换上的……除了某位大少爷,不作第二人想。
……他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
可恶,她是猪吗?居然睡得那么死,被人扒光了换衣服都没有醒……
封窈心情复杂地下了床。
大概是要归功于泡脚及时得当,现在除了前脚掌受力时还微有不适,她的脚已经没有什么痛感了,完全不影响走路。
她今早十点钟有课,九点的闹铃已经响了有十几分钟了。封窈顾不上思考太多,洗漱完毕就出了门,赶地铁去了学校。
才刚开学不久,大学校园里一派生机勃勃。
刚步入大学的新生学弟学妹们都是满眼的新奇兴奋,而如封窈这样的“老鸟”,则是步伐悠悠,先去食堂吃了个早饭,然后赶在最后一秒前,进了教室,在最后一排落座。
研究生的公共课乏善可陈,封窈支着下巴,笔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书本,思绪又回到了昨晚的事情上。
今早她的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来自封季同,一个来自苏冉。
也是,女儿莫名其妙的被订了个婚,作为父母,是该关心过问一下。
封窈赶着上课没时间,还没有给他们回电,不过如果他们问起这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
宗大少爷怎么会突然搭错了筋,她又哪里知道?
况且就宗衍那个态度,居高临下颐指气使,专横得不得了,根本没把她的意见放在眼里好吗。
可是他难道以为,他之前那样羞辱她,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