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现在说话的女人,一定就是这言灵馆的主人,也就是最近在学校里很火的占卜师,她把我引来这里,却不肯现身,还要拿塔罗牌来试探,应该是还没有确定要动手,倒不如就搏一搏&ldo;你想要的东西,尽管拿去好了。&rdo;我朗声对着房间的黑暗处,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
女人停顿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
&ldo;我并没有什么紧抓不放的事物,那些,对我来说,根本就毫无用处。&rdo;我又说。
这次,没过多久,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愠怒:&ldo;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rdo;
在暗地里稍微松了口气,果然,妖。怪的疑心病又一次帮了我。
沉默,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站在原地,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脖子上,似乎微微有些发热。
&ldo;那人现在就在你身边,难道我会不知道?&rdo;女人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ldo;放心,今天你不会被怎么样,我只是过来捎个信,想活命的话,明天,带着莲花和那人,到我的言灵馆来。&rdo;
说着,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耳边,最后一句话越来。越轻:&ldo;是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别急,谜底会慢慢揭晓。&rdo;
紧接着,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躺在房间的床上,满头大汗,刚才,居然是一场梦。
&ldo;醒了?&rdo;巫炀站在床头边,低头看着我。
&ldo;我刚才梦到……&rdo;什。么都无暇细想,只想赶快告诉他刚才的梦境。
&ldo;我知道。&rdo;他一点头,打断了我,&ldo;你看到的,我也看到了。&rdo;
&ldo;那我们怎么办?&rdo;我问道。
&ldo;别理她。&rdo;巫炀淡淡地回答,然后便隐去了身形。
看看钟,正好午夜十二点,也就是说,那女人让我带着莲花和巫炀去见她的日子,就是今天。
之后,我的失眠更加严重,天快亮时才打了一两小时的盹,随即就被闹钟吵醒,坐在床上,只觉得头晕眼花,双眼酸涩难当。
&ldo;真少见,你也有起床晚的时候。&rdo;客厅里,玄麒正在吃早饭。
我没力气理会,匆匆洗漱完毕,只喝了两口粥,就和他一起去上学了。
封印着九瓣血莲的狐皮在爷爷的书房里,巫炀想必一直坐在窗台上晒太阳,他们,我都没法带出来,自然也就没法带到那言灵馆中,而我除了向玄麒叙述了昨晚的大致过程外,整整一天都在睡眠不足造成的头昏脑胀中度过,眼皮不断打架,一有机会就趴到桌上,却就是怎么也无法陷入沉睡,稍有动静就会惊醒,于是,对不带他们去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便没有精力去多想了。
这一天也是出奇的平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放学回到家,一吃完饭我就上床了,什么梦都没做,直睡到第二天清早,终于悠悠自然醒来。
睁开眼,太阳已经出来了,照得窗帘上一片明亮,有几缕阳光自窗帘的缝隙投射到地板上,窗外远远的满是人声,间或,院子里的枇杷树上还有一两声鸟叫,显然,今天又是个令人心情愉快的好天气。
离闹钟响起的时间还有五六分钟,我按停闹铃,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深深吸一口气,早晨凉爽而清新的空气立刻充满肺部,随即就觉得格外神清气爽。
走出房间,没看到沈天晖的身影,厨房的灶上有刚熬好的一锅粥,米香弥漫了整个房间,巫炀静静地坐在窗台上,额角抵着窗框,似乎还没有醒,初升的阳光照到他身上,笼罩在他周身的金光柔柔的,范围越来越大。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伸手到那金光中,只觉得温暖如春天的阳光。
&ldo;昨晚,怎么样?&rdo;正在好奇这金光从何而来,他忽然开口了。
&ldo;睡死了。&rdo;我缩回手,才想起要担心那女人会耍出什么手段,&ldo;她那时如果把我杀了,恐怕我也不会知道。&rdo;
&ldo;昨晚,一到子时,她给你的时限便过了。&rdo;巫炀慢慢睁开了眼,&ldo;若没有到这里来,今天你们在学校里,就要小心些了。&rdo;
&ldo;光天化日的,她也能动手?&rdo;我有些不信。
巫炀抬头看着我,金黄的眼睛在阳光里几乎透明:&ldo;她不是鬼,并不惧怕阳光,就算她不愿在白日里现身,还有那个可以分身的孩子,若他们不是一伙的,事情倒是好办了,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小。&rdo;
&ldo;你们在说什么好办了?&rdo;这时,玄麒打着呵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居然起得很准时。
&ldo;占卜师和小孩,如果不是一伙的,他们为了争抢莲花和遗天珠,必然会互相牵制,互相阻碍,事情就会好办一点。&rdo;巫炀说。
&ldo;对了,青鸾昨天没有带你和遗天珠去言灵馆,今天会不会出什么事?&rdo;玄麒想到重点,蓦地清醒过来,&ldo;你今天是不是要跟我们一起去上学,好随时保护?&rdo;
&ldo;学校里有流霞,问题不大。&rdo;巫炀想了想,&ldo;我到那言灵馆中去看看吧,她指明要我,也许又是跟我有什么恩怨。&rdo;
&ldo;你仇家可真不少。&rdo;玄麒叹一口气,去卫生间洗漱了。
沈天晖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提着早饭,听我说了刚才的对话,抚着下巴道:&ldo;言灵馆,言灵,言灵,难道是言灵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