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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ldo;就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刻,设在东溪以东班员的前线指挥所向我们团发出了停止攻击的命令。我和孙洪林都惊呆了,这就是说准备撤出战斗!&lso;这是哪里来的混账命令?&rso;孙洪林目眺欲裂向我怒吼,&ldo;它会让我们前功尽弃!&rso;&lso;这有什么办法?&rso;我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怯生生地说,&lso;是总指挥部的决断,想必他们看得更清楚!&rso;孙洪林依然怒不可遏,&lso;更清楚?谁更清楚?我们的望远镜能看到萨克东那面三色破旗,勒巴日已经是打趴下的死狗,我们一停止攻击,就放他死里逃生,反过来再咬我们一口!&rso;他愤愤地推开我,好像错误是我造成的,然后抄起电话,接通了指挥部,要东兄(陈赓的代号)讲话,可是,回话说他身体不适,不在指挥部。他对着电话吼叫,&lso;现在绝不能停止战斗,勒巴日已经快完了!&rso;他不等对方回答,就气哼哼地放下听筒,我看到他的嘴唇籁籁发抖。他凶狠地瞪着我,&lso;就是停火也要拿下前面高地再停!&rso;&lso;你是说,我们要违令攻击?&rso;&lso;不!我是说再打10分钟!……&rso;我只好下令给前面的一营,限10分钟内攻下前沿的一个山丘。……

&ldo;前面山丘7分钟就攻下来了,可见勒巴日军团的士气已经丧失,在绝望中,有5个法军士兵举手投降,我正要执行停止攻击的命令,孙洪林却夺过电话向指挥所报告:&lso;勒巴日兵团的士气已经涣散,5名士兵放下了武器!&rso;这时,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前沿指挥所改变了命令,回答说,&lso;很好!重新开始攻击!倾尽全力消灭勒巴日!&rso;

&ldo;孙洪林向我淡淡的一笑,这个笑竟然很美,到现在我都记得!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们前线指挥部感到部队经过长时间的作战,已经精疲力竭,伤亡不断增加,面对敌军两个军团的前后夹击,信心不足,更主要的是没有连续作战的经验,也没有打大仗的气魄,更没有打恶仗的准备!……听说陈赓大将为此震怒异常,直接报告了胡主席,才使总指挥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打下去。……争取战役全胜!

&ldo;胡主席的电令直接传达到前沿部队,士气大振。对勒巴日军团全力发起了总攻,战局立即改观,我们团打得很好。身染重病的勒巴日作了最后的一次拚搏,便彻底垮了,带着参谋人员躲进了山洞,还抱着萨克东来救他出去的一线希望,这是10月6日的情况,10月7日,我们的一个连便攻到了洞口,勒巴日放弃了抵抗,在两个参谋的扶持下,举手投降。……

&ldo;部队欢呼雀跃,拥抱,欢笑,感到既幸福又悲伤,好像经受不住这样胜利喜悦的重压,有的战士竟然抱头痛哭!好像整个战争已经结束了似的!孙洪林却一脸严峻,他说,&lso;现在欢庆胜利为时还太早,等我们抓住了萨克东,扯下他的上校肩章时再高兴吧!……&rso;军人,必须有一副铁石心肠,在我们欢呼的时候,我们的脚下还躺卧着几十具敌我双方鲜血淋淋的尸体。

&ldo;萨克东兵团步了勒巴日的后尘,同样,他在离开4号公路进占477高地时,也毁弃了全部辎重,为了拯救勒巴日,他也跟着勒巴日下了水,在勒巴日遭到灭顶之灾后,他已感到477高地不可久留,不愿被我军活活困死,便从高地上冲下来向东南方向逃走,目标可能是奔向七溪。因为这些法军,离开了大路就找不到去向,在密林里乱闯乱钻,他像勒巴日进入谷社山一样,他也钻进了一片荒林,鸿蒙未3r的热带雨林像一面巨网,钻进去就很难出来,如果没有开路的长刀巨斧,在荆丛藤蔓里就寸步难行。萨克东的处境比勒巴日还糟,因为那片林莽里布满了泥沼。瘴气重重,在似雾非雾的湿气中,就像进了鬼域魔界,里面山丘很少,在受到我军攻击时,他们无险可守。勒巴日还苦撑苦斗了四天,这个萨克东坚持了一天就放下了武器,&lso;不作无意义的抵抗&rso;这是萨克东比勒巴日唯一的高明之处。……

&ldo;这两个强劲兵团一旦被歼,边界战役就接近了尾声,法军吓破了胆,10月10日这一天他们逃出了七溪。13日撤出那岑,接着又撤出了同登和谅山。撤退之迅速世所罕见,唯恐再重蹈萨克东和勒巴日的命运!……&rdo;

&ldo;真是兵败如山倒啊!&rdo;

&ldo;这个胜利几乎出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我们的团参谋长说,&lso;这简直像一场梦,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得到这样大的战果!&rso;这个胜利的重大意义怎样评价都不算高,我们打出了经验,打出了勇气,打出了信心,震动了西贡、巴黎和全世界。……卡邦杰在震骇之余,急忙收缩战线,撤出了刚刚占领的太原,在西北边境撤出了重要战略要点老街和巴沙,越北边境的法军防御体系全线崩溃,就像抽掉了梁柱的房屋轰隆隆一声倒塌了!……&rdo;

黎东辉沉思了一会儿说:

&ldo;战果辉煌,我军上下一片欢腾。孙洪林却神态专注地盯视着地图说,&lso;战果的确很大,可是,在我看来还应该更大!&rso;我笑笑说,&lso;你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咱们这一口吃掉了法军8000,收复了5个市和13座县、镇,你还想撑破肚皮?&rso;他说,&lso;如果我们不是只顾高兴,立即挥师南下,就可以吃下七溪的敌人,胜局之中有失着,跑了一条大鱼。……&rso;我说,&lso;那你还不把部队拖死!&rso;孙洪林苦笑了一下说,&lso;当然,能打到这个样子也已经很不错了!&rso;我忽发奇想地问他,&lso;如果你是卡邦杰,你怎样来指挥法军逃避被歼灭的命运?&rs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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