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已是浓重夜色,灯火阑珊中飘着沥沥细雨,空气冷冽,透着寒意,却恰恰是程舒需要的,总算,能舒口气,呼吸顺畅了不少。
她走在向挚身边,嘟哝着问,“你不告诉他,陈一墨回来了吗?”
“告诉他干什么?他不是有别人了吗?”依然气鼓鼓。
程舒便叹息了一声,“就算不在一起了,也没必要这样嘛,你最后说的那段话,不是打击他自信心吗?”程舒觉得,就向挚摆出来的那些人,会让宋河生觉得自卑的。
“那又怎样?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那他遇事就永远自卑!永远后退好了!”
程舒便不说话了。就眼前这人弃妇一样的愤慨和幽怨,暂时是没法好好说话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他又说,“人找到了就行,总不会突然又消失了,先让他难受一阵,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不过,他反正有别人了,说不说也没啥意义。”
程舒:……
好吧。
河一餐厅里。
宋河生耳边仍然回响着向挚的话:……她成功地让所有时尚界人士记住了她的名字,也让所有人认识了中国的国宝级技艺——花丝镶嵌……
这不是她的梦想吗?
这,不也证明了,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吗?
至于追她的人不计其数……
那也挺好的……
“老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下班了?”包厢外面,餐厅经理敲门问。
他恍然回神,一看时间,该打烊了啊……
“嗯。”他也起身,准备回家。
所谓家其实也不远,他并没有富有到能在上海买房子的地步,也许未来可以吧,但现在还不能,只是在餐厅楼上租了一套很小的房子,就两间,父母和他一起住。原本二老还兼着给他买菜打扫卫生的工作,但近期妈妈身体不太好了,他强行把二老劝回去,不能再拖累他们了。
他开门进家的时候,他妈还没睡,见他回来,上前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晚?”
“嗯,有两个客人吃得晚,耽搁了点时间。”
“河生啊,妈有话跟你说。”宋婶儿跟在他身后。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宋河生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又病了?
“不是……”宋婶儿道。
“那是怎么了?”宋河生坐下来,听妈妈细说。
宋婶儿挨着他坐下,“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想着,我们俩还是回河坊街去。”
“怎么呢?住得不舒服吗?”
“不是……”宋婶儿笑了笑,“我们俩老了,之前想着,在这里还能帮着你干点活,给你节省点人工,现在,我俩什么都干不了,白吃饭,何必在这里增加你的开支和负担?”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