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把那些都放进周烈手里,静静看着周烈:“你不比任何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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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
天黑的彻底,各班教室灯都关了,走廊一片安静,唯有头顶的天坠着零星光亮。
周烈手撑在栏杆上,无声望着这漆黑的夜。
活了十六年,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周成林刘淑萍不管他。
王丽只有小学文凭,半大的字不识几个。
他头一次听到这话儿,跟石子砸进无波的湖面,一圈圈涟漪散开。
这晚过后,周烈也不用布置作业了,自觉开始听课,能听懂的听一听,兴起了做个笔记,听不懂的也不强求,作业也是会做什么就做点什么。
算不上努力,但总算,没再原地踏步,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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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第五节,数学课。
周烈打小就没学过数学,会的那点加减乘除全都是生活所迫。
这节上面讲函数,甭说函数到底是啥,就这两字周烈都刚会写,听了一半,实在撑不住,脑袋一栽,会了周公。
下课铃响了才醒来。
窝在座位里舒展身体,目光里四下一瞥,自然落在了陈年那桌。
陈年没出去,他同桌也没。
两人脑袋凑一会儿,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研究什么得凑那么近。
他认识这逼两月,每回稍微凑近点,这逼嫌弃的像要杀人。
周烈起了好奇,趁着上厕所,绕了道,从安越桌边经过。
状似不经意间听了一耳朵,就听到一声惊呼,声音透着少女独有的软糯怯懦:“怎么办?我不小心写你笔记本上了。”
“没事。”
陈年对书本宝贝的跟什么一样,上回他撕了他书,陈年直接住了校。
对小姑娘倒大方。
周烈暗骂一声,出了教室。
再回来时,两人脑袋碰脑袋,还在讲题。
倒挺上劲儿。
周烈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眼底眸光一转,在安越桌旁停住,屈指扣了两下。
他有些时间没在上课时换过座位,刚开始是老张看得紧,后来上课有了要做的事,老张没盯着自己也歇了找陈年麻烦的心思。
这举动一出,安越和陈年都是一怔。
片刻后,安越回神,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陈年按在安越课本上:“不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