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懿撂下一句话,不知道是骂钟建深还是骂钟成,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里,剩下钟成在莫大的冲击中渐渐回神。
他感到荒唐的坐下来,某些场景如走马灯一般迅速划过。
他以为钟懿的冷漠是讨厌了自己,讨厌钟建深,乃至讨厌整个钟家。
所以她偏执至此,不惜和钟以良联手,目的只是为了扫清钟家一切障碍,自己登顶。顺便,报复那个曾经让她吃尽苦头的养父。
可现在,他却突然知道,他和钟懿之间的隔阂,都是拜钟建深所赐。
他以为钟懿不是善人,抱着阻止的念头与她处处抗衡,在亲眼看到她差点送走钟建深后,他觉得钟懿再也拉不回了,于是他也跟着做了那个罪不可恕的推手。
其实真正的疯子,恶人,是他们的养父。
他们只不过是他疯狂道路上深受其害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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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钟懿也不平静。
因为方才钟成所表现出的,并不是假的。
她的内心好像有无数只触手在搅动,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没有平静下来。
“司机,去钟家。”
她忽然临时变向,钟家宅院里现在已经没有住钟家的人了。
自从杨钰真带着钟显然他们离开后,这里又仿佛回到了钟建深刚病重的那会,只有宅院里的几个佣人在守着。
他们见到钟懿忽然过来,都诧异不已,上前问候。
“大小姐,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
钟懿看了他们一眼,表示:“不用忙活了,各自回去吧,我在这呆一会就走。”
他们见钟懿心中有事,是也不敢在这多呆,遂相视一眼便自顾自的离开。
偌大的院子里,很快就静了下来。
钟家宅院很大,大到以前第一次被接来这里的时候钟懿都能迷路,最后还是陆姨找了好久才在一个保姆房里找到她。
但这里的每一个房间,她都记得很清楚。
钟懿坐在院子里的那颗梧桐树下,抬眼看着那富丽堂皇的钟家主楼,情绪暗涌,但她思绪却没有一个始终,各种各样的情绪时不时的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