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滁一动不动的坐那。
林昌翰的眼皮都没敢往上抬半寸。立在那,脚底都发虚。
“哦?听你家三姑娘的意思,是真要甩了我去?”
“不不。”林昌翰忙摆手:“是我家三妹自觉配不上世子爷您。”
掌中的铁鞭猝然一握。
铁鞭挤压受力,顿时发出滋啦刺耳的摩擦声。
“她是真心要与我断?”晋滁狭长的眸子盯他,语气变得危险:“还是说,是你长平侯府上哪个胁迫了她。”
林昌翰惊得连怕都散了大半:“您这话如何说的,三妹是府上千娇百宠的嫡女,哪个会胁迫她?”
此话脱口一出,他才恍得惊觉,他这话吐得太快,太绝对,势必要激怒对方。
果不其然。但见那世子爷的眉眼好似都被乌云盖着,山雨欲来的模样。偏那窗棂的阴影还搭在他眉梢上,显得人愈发的阴戾了。
“看来,上次她说给我惊喜是假。”
“赠我荷包是假,予我生辰礼是假。”
“唯独与我虚与委蛇是真,要回书信是真,与我划清界限一刀两断是真!”
晋滁只觉得此刻脑门像是被何物压着,就要破裂了,偏还能笑出声来。
“大概,她上次说的,瞧上他人琵琶别抱也是真。”
“断没如此,断没如此!”林昌翰连声否认,就只差指天发誓:“三妹只是觉得与世子爷您性格不合适,绝无其他念头。”
晋滁抬手在头上缠着的布条处按了按,好半会,才能勉强止住那突如其来的突突阵痛。
“她可还有什么话要转达我的?”
听了这话,林昌翰突然想起苑姐儿的嘱托,神色流出几分迟疑间,目光就似有若无的在晋世子腰间系挂的玉佩上扫着。
不,准确的说,是在那系着玉佩的陈旧相思扣上殷切瞄着。
晋滁顺着他目光低眸看了一眼。
短暂的沉寂之后,他突的屈腿抬脚,凶狠踹向面前方桌。
“滚!!”
铁鞭冲着方桌当场挥下,落在桌面砸出一条骇怖的缝隙。
林昌翰手脚发颤,刚要逃命似的奔出房间,却又猛地听见喝声。
“站住!”
晋滁抬鞭指着他,眉目乖戾:“你回去与她说,三日后这里,爷要见她!若她敢不来,那本世子便只能去那长平侯府下帖,亲自拜访林侯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