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流苏相信他干得出来,丧心病狂的江若谷连杀妻都做得出来。
江夫人梅久是白日暴毙,当时日头很大,江府的下仆出来挂白绫惹得很多人八卦,都纷纷猜测这是江若谷沉不住那波刺客的袭击死了。
谁知是那个年轻貌美的江夫人呢?
江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被管家抱着小眼睛哭的通红。
而江若谷还躺在医馆,一身伤,装的昏迷的不省人事,好多事都与他没有干系,他只是冷眼旁观。姜流苏知道他其实根本就不爱梅久,至于那个孩子,想来不久也就会身亡,他这样吝啬又狠毒的男人,活的长久都是一种奢望。
姜流苏颔首:&ldo;好。&rdo;
此后江师爷再也不理他了,这样子反倒叫姜流苏安心一些。老狐狸似的江若谷总爱笑,而他一笑总让姜流苏心里发颤,那笑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可能下一秒就要来算计你,又或许苦的叫人心酸,外人永远猜不透他究竟是如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他陪着江若谷听了一夜的雨。
第二日天气放晴,早有马车候在街角,上一次的医师揉碎了草药给江若谷敷上。
&ldo;怎么,不舍得?&rdo;医师调笑道。
江师爷冷眼望着他,扯了扯嘴角,细碎的日光从窗前的叶缝中漏下些许。他伸手摸着窗棂,小山雀叽叽喳喳停在他手背上。
&ldo;没有,只是想知道,我回去之后她是否还记得我。&rdo;
江师爷在水中吻她之时渡了一丸清秋药粒到她口中,那药虽可致人假死,但副作用谁也说不清楚,严重的便是失忆,轻一点的则是体弱,是药三分毒。
医师一叹,道:&ldo;你纠结这个倒不如去纠结如何对付郎大公子。&rdo;
江若谷一笑,眸子里落得那点璀璨碎光慢慢沉到幽深的眼底。
姜酒被姜流苏带走的第三日,一向乖巧懂事的太子造反了。
四队人马从四面入城,那正好是个阴沉沉的雨天,街上连狗都看不见,铁骑轻易冲进城内,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仿佛早已得了消息。
精兵三千,外有步兵两万,其中特意的有一千精兵围住了广平王府。
&ldo;皇上都重病至此,太子当真就忍耐不住了?!&rdo;郎秀的幕僚愤道。
郎秀不苟言笑,坐在花厅当中,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他府内其实并未乱阵脚。只不过外面的铁蹄声确实很扰人,他靠着椅背,似乎在等着什么。
&ldo;有人在太子背后怂恿他,太子一向无主见,如今做了这样胆大包天之事,脑子也是糊涂了,不过他背后之人究竟是谁你们可曾想过?&rdo;郎秀问道。
&ldo;陆平生此人委实是个异类。&rdo;有人道。
提及这个老友,郎秀笑笑,半垂着眼帘盯着自己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