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傻了。&rdo;费伯告诉她。
&ldo;我想他知道了。&rdo;她说。
&ldo;如果你好好想一下,会明白自己并不当真在乎他知不知道。&rdo;
她想了想。&ldo;我不认为如此。&rdo;
费伯耸了耸肩。吉普车的喇叭在门外不耐烦地响着。露西递给他一件雨衣和一双雨鞋。
&ldo;别和他聊起我。&rdo;她说。
费伯穿上雨衣,向前门走去。露西跟着他,随手关上厨房门,挡住乔的视线。
费伯的一只手扶着大门的门把,转过身来吻了她。
她很有力地回吻了他,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费伯冒雨跑过一片泥水,跳进吉普车,坐到大卫身边。他马上开动了车子。
车子经过改装,专供缺腿的人驾驶:有手刹车、自动排挡,方向盘上还有一个把手,供单手转动之用。折叠起来的轮椅滑进司机座后的一个特设的空当里。挡风玻璃上方的架子里有一支滑膛枪。
大卫驾车技术娴熟。他对道路的形容一点没错:只是由轮胎在石南上轧出的一条小道罢了。深深的车辙里积满着雨水。车子在泥泞中打着滑。大卫似乎开得挺带劲。他嘴里叼着一支烟,脸上是满不在乎的神气,与驾驶的难度很不协调。或许他正以此代替飞行。
&ldo;你不钓鱼的时候都干些什么?&rdo;他叼着烟说。
&ldo;我是个公务员。&rdo;费伯告诉他。
&ldo;什么工作?&rdo;
&ldo;财务。不过是机器上的一个小螺丝钉。&rdo;
&ldo;在财政部吗?&rdo;
&ldo;主要是。&rdo;
即使这么蠢的答复也没止住大卫的刨根问底。&ldo;有趣吗?&rdo;他坚持问。
&ldo;还可以。&rdo;费伯绞尽脑汁编造一番说辞,&ldo;我懂得一点一项工程该花多少钱,大部分时间是确认纳税人不致多缴税。&rdo;
&ldo;啊,原来如此。我们都在各以自己的方式为战争尽一份力。&rdo;
这是一句暗含讽刺的话。大卫不明白,费伯为什么没有反感。&ldo;我超过了当兵的年纪。&rdo;费伯温和地说。
&ldo;你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吗?&rdo;
&ldo;当时太年轻了。&rdo;
&ldo;真走运,逃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