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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两童子引着他们绕过枫林，到了山侧一处竹林外，竹林后隐约可见一间粉墙翠瓦的十八进大院落。院落前一青衣少年正在打扫落叶，院落内的杏花开过墙头，几片殷红的花瓣随风而下，飘落在青衣少年打扫干净了的土地上。

二童子却并未带他们进那院落，而是带着他们进了竹林，绕过院落，在院落后方不远处有一亭子，雕梁画柱，琉璃做瓦，亭角翼然。

童子向季盈怀道：&ldo;还请季先生在此处等候片刻，家师很快便来。&rdo;

季盈怀谢过二位小童，抬步走向林间的亭子。四九跟在他后头也要进去，却被一小童拦住。那奶娃娃拧眉严肃道：&ldo;你是季先生的小厮吧，同我们一道在此处等候便好，不必进去。&rdo;

四九忙道：&ldo;我是季先生的朋友，也是一同来拜访青灵子的。&rdo;

二小童却仍旧拦着他，道：&ldo;请在此处等候，若是喧哗闹事，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rdo;

四九摸摸鼻子，看向季盈怀。他已进了亭子，坐在那里，没有帮四九说话的意思。四九没有办法，只好站在一边等候他那二师弟。

未多时不远处走来一人，广袖巍冠，身姿挺拔，面容俊秀，行走之间气质高华，不同流俗。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看衣着打扮，大约也是他的弟子。

四九不由得唏嘘，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那个拖着鼻涕跟在自己身后到处跑的小鬼，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及至近前，青灵子凝目看了亭中的季盈怀一眼，又将目光扫向四九他们。看见四九时，他停住脚步，怔在那里，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极力辨认。四九有些不好意思地嘿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自己的师弟。

&ldo;师兄？你是……大师兄吗？&rdo;他瞪大眼睛开口问道。

&ldo;小灵子，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rdo;四九咧开嘴笑道。

青灵子啊了一声，快步走上前来抓住四九的胳膊，激动地叫了一句：&ldo;大师兄，真的是你！&rdo;

一边两位引路的小童早呆在了那里，瞪大眼睛看着四九。

他们常听师父提起师伯是如何年少英才，侧帽风流，举止潇洒而大气，年纪很小时便很有大家风范。他们羡慕崇敬不已，早已暗自在心里把这位未谋面的师伯当作榜样。怎么这个……这个撒泼打滚的无赖，鬼话连篇的流氓，居然会是他们师伯啊！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四九，左看这个人是流氓无赖，右看这个人是无赖流氓……呜……他真的是自己的师伯吗？

两个小孩子的心都要碎掉了！

其中一小童颇为机灵地跪下来，道：&ldo;不知师伯来此，失礼之处还请师伯见谅！&rdo;

另一个也跟着跪了下来。

四九摆摆手，道：&ldo;都起来吧。&rdo;

青灵子携着四九进了亭子，季盈怀向他作揖行礼道：&ldo;在下季盈怀，见过上仙！&rdo;青灵子拉着四九，让他也一同坐下。

四九开口道：&ldo;我同季先生此次来，是为你的一个徒弟之事。&rdo;

四九将那女鬼的事简单向他叙述一遍，青灵子听罢，沉下脸，对一边的小童道：&ldo;去把碧成叫来。&rdo;

没多久那碧成赶了过来，他进了亭子，向青灵子道：&ldo;见过师父，师父叫徒儿有何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