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丛辙看着他,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曲笙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少年时期没能解开的惑,只能留在过去,没办法再突兀开口得到谜底。
荆丛辙肯定不会告诉他那些淤痕从何处来,就像他那时也未曾跟荆家人说起自己喜欢的乐器从来不是小提琴,而是吉他。
两个人还在僵持,楼下传来响动,听到声音曲笙转过头,&ldo;荆叔叔好像回来了。&rdo;
荆丛辙起身,对曲笙说:&ldo;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rdo;
曲笙狐疑地看着他,&ldo;你是不是诈我?&rdo;
荆丛辙的脚步一顿,调转在曲笙面前,&ldo;我诈你什么?&rdo;
曲笙扬着头,从荆丛辙的角度看下去,标准的桃花眼,鼻尖挺翘,嘴唇薄厚适中,说话声音柔软……
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在荆丛辙的印象中曲笙是和家里那只拉布拉多犬一样的存在,闹腾的时候全家人都会注意到,安静的时候只有爷爷还记得。狗很乖,爷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曲笙也很乖,爷爷喜欢这个战友留下来的小孙子。
曲笙说:&ldo;荆叔叔回来,我不下去打声招呼,这合适吗?&rdo;
而现在他长大了。
在荆丛辙看来还是一副不聪明的样子,心思好猜,情绪都写在脸上,就因为如此才生动鲜活。
荆丛辙点点头,说:&ldo;那你跟我一起下去。&rdo;
曲笙又不愿意了,想了想,别别扭扭:&ldo;我走你后面。&rdo;
荆丛辙没有异议。
曲笙在他身后不确定地问:&ldo;你刚刚是不是偷笑了?&rdo;
荆丛辙说:&ldo;没有。&rdo;
曲笙侧身探头,想要再看看。
荆丛辙停下来,有所准备一般握住撞上他后背的曲笙的手腕,低下头去,&ldo;看清楚了吗?&rdo;
他眼看着对方的脸从耳廓开始红起来,眼下都带上淡淡的粉,睫毛颤巍巍地抖两下,还要嘴硬说:&ldo;不好意思啊,我视力不太好。&rdo;
荆丛辙说:&ldo;可以理解。&rdo;
曲笙:&ldo;……&rdo;
生气了。
过一会儿又会独自消气。
曲笙还没有发现,从他搬进荆丛辙住所的第一天荆丛辙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到现在的游刃有余,期间只过了三个月。
从某种层面上来讲,荆丛辙确实很渗人。
他如果愿意,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近乎完美。
晚餐时间,钟璐又一次想要给曲笙倒酒,这一回荆丛辙没有帮忙说话,曲笙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
木头无动于衷。
曲笙僵在座位上,对面带微笑的钟璐说:&ldo;那我就喝一点点吧,我酒量不是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