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有啊,我等到现在就是为了汇报情况。”
“转账记录有了?”
“可不是嘛。”他神采奕奕地打开电脑,潇洒地捋了把头发。
“交通银行,六月三日,三十万打入到曹燕名下的银行账户,六月二十日,也就是关建华死亡第二天,七十万被打入到招商银行的一个个人账户,这个账户属于刘焉,六二四少女诱拐案的罪犯之一,他当时也是个跑腿的,判了十二年。”
“此人在五年前出狱,出狱后开始赌博,开始赢了点钱,跑去放高利贷,后来输钱了,变成欠债的,整天东躲西藏。”
“把刘焉的照片调出来。”顾云风说。
“在这,刘焉,四十三岁,本地人。”照片上的男人剃了个光头,缩头缩脑,眼神猥琐完全谈不上凶狠,他的右边脸颊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左臂有一处凤凰纹身。这副模样放在人群中是及其显眼的存在,但他既然能规避债主的追杀,估计在相貌上没少下工夫。
顾云风找出许教授几天前发给他的那封邮件,附件里面是一个月内与关建华频繁接触者的影像。从眉眼间距和脸型来看,有一个和这刘焉还真挺像,只是光头变成了平头,脸上的疤变淡了,鼻子好像做了整形。
但依然有七分相像。
顾云风问:“有刘焉的行踪吗?”
“暂时没有。”舒潘摊手,遗憾地说:“这人隐居好几年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哪,欠了一屁股债,根本不敢出现在熟人面前。”
“欸顾队,你觉着这刘焉……和关建华还有曹燕的死有关吗?”
“暂时不能确定,目前还不知道杀害曹燕的凶手和关建华是不是同一个人。”他皱眉道:“明天我要去趟上南区公安分局,先看看尸检情况。”
“但能确定这是个三人小团伙了,刘焉,曹燕,还有关建华一同参与了对天宜公司的敲诈。”
舒潘:“他们会是黑吃黑吗?刘焉为了还赌债,想侵吞所有的钱财。”
这个想法确实有很大的可操作性,关建华死亡第二天,七十万被打入到刘焉招商银行下的个人账户,而现在曹燕也死亡了,她账户中的三十万,也许没多久,就被一个不知姓名的人悄然取走。
“找到刘焉本人,一切都好说了。”要么他真的黑吃黑,为了钱财杀死自己的两位同伙,要么在得知两位同伙被害后,躲在某个不知名的地下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生怕走出门下一个死掉的就是自己。
“小满也真是蛮可怜的,有个时刻想利用自己的亲妈。”舒潘起身靠在窗台上,窗边的花盆里种了几颗仙人掌,满身是刺。
“换做我啊,宁愿自己是个孤儿。”
几分钟后空荡荡的刑侦队只剩下顾云风一人,他站在窗前仰望天上的满月,远处的灯火。良久,他给许乘月发了条微信:
——忘记帮你要签名了,一张都没有。
过了好几分钟一直没有回音,他才想起许乘月每天雷打不动地十点之前睡觉,严格遵守健康养生的规定。
他收拾了下舒潘拿来的资料,正准备回家,却突然看见微信上有一条陌生人的好友申请。
——我是应西子,加个好友吧顾警官。
应西子?
他想起来了,是许乘月那位家庭医生。
第21章
早上九点到的上南区刑侦队,许乘月给他发微信说签名忘记就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今天一天都有课,让顾队不用惦挂自己。
曹燕的尸检结果已经出来,法医室让他等分析报告好了之后来拿。他接过上南区刑侦大队队长黄琛手中的案卷资料,包括报案人的信息以及笔录,现场勘查记录。
死者曹燕,女性,四十七岁。两个月前刚刑满释放,之前在蓝桥监狱服刑十八年,罪名是拐卖妇女儿童罪。
曹燕的尸体是昨天早上七点半她被当地一个老人发现的,老太太在浦淀河边种了些青菜,收菜时突然看见河水中有漂浮的衣物,走近一瞧,才发现是个人。报案人是她的儿子,八点多钟打了报警电话,赶到派出所做了笔录。
曹燕本人出狱后基本生活在上南区中心地带,距离尸体被发现的位置大约有二十公里。浦淀河是一条东西走向的河流,贯穿南浦市,西起淀山湖东至东海湾。
“确定死亡时间了吗?”顾云风问。
“初步判定在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具体还等尸检报告出来。”
“死亡原因呢?”
“颈部存在水平环状勒沟,面部肿胀,怀疑是机械性窒息。”黄琛递给他现场拍摄的数张照片,照片中清晰拍下了曹燕绕颈勒沟的形状,和关建华一案中呈现的形状极为相似。机械性窒息,相似的颈部勒沟,同样的隐藏第一案发现场。
“和我们队前些天的案子手法上确实挺多相似,师兄,不然你一起……”
“别。”黄琛赶紧摆摆手:“赵局特地交代我了,这案子交给你,让你来。”
他坐在办公室里,端着杯水等尸检报告。不出意外,等报告出来他就可以申请并案然后将曹燕这起案子合并到六一九关建华案中。
来之前他交代舒潘和文昕联系下经侦的同事,去调查刘焉银行信用卡及第三方支付的消费场所,和那两位在大牢里呆了许久的死者不同,刘焉五年前出狱后就没再犯过能被关进去的事,虽然是法院公示多次的失信老赖但也有着稳定的消费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