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纱也是病急乱投医,说罢又去求徐清婉:“承妃娘娘,求您开口帮帮奴婢吧……”
太后默不作声,魏倾砍人不眨眼的恶名在外,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触霉头,兴许这疯子杀红眼了能拿剑指着她的脖子。
徐清婉更不用说,一听陛下还有继续杀人的意思吓的神志不清瑟瑟发抖,似乎要晕过去了。
满院子的人都跟拔了舌头一样,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庄严肃穆的氛围犹如行刑前的宁静,所有人屏息等待那恐怖的流血时刻的降临。
魏倾的耐心也到了尽头,他正欲提剑,却听耳侧传来一声嘤咛,委屈巴巴的,娇嗔道:“困了,要去睡觉。”
霜落脑袋从狐裘中露出一点点,水汪汪的眼睛望向魏倾。她好像一只刚破壳钻出的小鸡崽崽,脆弱的,娇憨的,谁看一眼都会沉沦下去给她一生宠爱。
魏倾满腔怒气莫名消散,心也变的柔软了。他说:“知道了,我抱你去睡。”但他势必要替霜落出这口气,吩咐下人道:“将人押到正令司。”
然后,众人便瞧见上一秒还怒气冲冲,恨不得提剑杀尽天下人的年轻帝王咣当一声扔下刀剑,双手抱着一个小姑娘大步流星上了楼。
等到了二层小楼,帝王还不忘立在勾阑前怒喝:“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朕送你们出去吗?滚——再让朕在望月居瞧见你们,一个个拖到深山喂野狼。”
二层的卧房内花团锦簇,温暖如春,隔绝外头凛冽肃杀的寒气,魏倾将人放在床榻上坐好,解下狐裘,再脱掉鞋袜。
等霜落躺好,魏倾帮忙盖好被子,他问青竹:“太医怎么还不到?速度像乌龟一样,留着他那双腿有何用?”
青竹连忙派人去催。等卧房里只剩下两个人了,霜落望着魏倾,魏倾凝视着霜落,相顾无言间,双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魏倾率先打破沉默,他揉揉霜落额前的碎发,说:“抱歉,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受委屈,以后不会了。”
霜落心思不在此处,她闷声问:“我不是在做梦吧?”
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傻。
魏倾笑,一双桃花眼勾起,像一池波光粼粼的春水。“没有做梦,若不信,你咬我一口试试?”说罢当真掀开袖子胳膊凑上来。
霜落把头别开:“你当真是我的对食阿吉吉,也是当今独一无二的皇帝?”
魏倾手伸进被子里握住霜落的,说:“是货真价实的皇帝,也是你独一无二的阿吉吉。明白了吗,小呆瓜!”
魏倾食指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一下以作惩罚。
以前不是没有料想过身份暴露的时候,刚开始他怕霜落知道,后来觉得知道也无妨,再后来又怨她蠢笨不知道。明明都说的那样明白了,小丫头还是猜不着,成天在他跟前傻乐,围着自己一声声阿吉吉叫得欢快。
魏倾觉得自己真的栽了!栽在这个蠢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