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子,我听说安吉尔正准备上演瞬间转移的模仿秀,于是我开始觉得应该再次改进这幻术,我想这不会遭遇太多困难,或许真的可以在表演上应用电力。
于是,我开始匿名收集伦敦地区所有科学用品的存货。在我的技师托米&iddot;埃尔伯恩的帮助下,最后终于打造出瞬间转移的舞台设备。之后好几年,我就持续在这套表演上补充和改良,大概在1896年,我的舞台表演有了永久的新特效。它不仅引起满场观众的骚动,赚了很多钱,还让我的秘密更加无法被猜透。我的幻术表演在令人晕眩的闪烁电光下效果更好。
现在我要回忆到更早以前了。
1891年10月,我娶了莎拉&iddot;亨德森,她是我在参加救世军旅社举办的慈善义演中认识的。当时她是其中一位义工,中场休息喝茶时,她坐在我旁边,对我的牌戏感到好奇,要求我多表演一些绝活儿,让她也能了解魔术戏法的窍门。因为她年轻又漂亮,我当然就照做,她迷惑的眼神让我沾沾自喜。
然而,这不仅是我初次为她表演,也是最后一次,魔术技巧与我们对彼此的爱意完全无关。认识不久后,我们就时常结伴同游,很快陷入爱河。莎拉出身高贵,即使她的父亲威胁要剥夺她的继承权,她还是选择了我。最后她父亲真的剥夺了她的继承权。
婚后我们搬到伦敦租屋而居,成功很快就降临在我身上。1893年,我们在圣约翰伍德买下一栋大房子,从此定居下来,同一年,我们的双胞胎‐‐格兰和伊莲也出生了。我一直把工作与家庭划分得很清楚,现在我要叙述的这段时间,我大多待在爱尔琴大道的办公室和工作室,有巡演时我就出国或到偏远地区,莎拉从未随行。
当表演在伦敦或没有行程时,我便在家和她过着平静满足的生活。我不断强调自己很满意家庭生活,是因为有件事快发生了。
我是否该继续写下去呢?
我想还是该写,我猜,我终于知道我在这里唠叨些什么了。
我刊登广告征求女助理,因为我的现任助理乔琪娜要结婚了,这让我蛮担心的,因为新进员工的加入总会产生一些变动,特别是像舞台助理这么重要的职务,当奥莉薇娅&iddot;温斯康写信来要求面试时,她的资历不太适合这职务,所以她的求职信函被我遗忘了一段时间。
她在求职信中提到自己26岁,做我的助理这个年纪就有点大了,但她自称是一位训练有素的舞者,已经做过一些魔术师助理的工作;的确有许多魔术师会聘请舞者,因为她们身材匀称、筋骨柔软,但我还是想雇用有助理经验的年轻女孩,而非只因这是个工作机会就来应征的人。
奥莉薇娅&iddot;温斯康的求职信是在好助理难求的情况下抵达的,所以最后我还是给了她面试的机会。
魔术助理并非人人都可胜任,年轻女孩必须具有某些特质,当然她必须要年轻,如果不是很漂亮,也必须讨人喜欢,以弥补外貌上的不足。除此之外,她还要有苗条的身材、柔软和强壮的身体,能在紧闭的暗处或站或蹲、跪下或躺平好几分钟,从道具中被放出来时,看起来又要非常轻松自在,完全看不出来之前的藏身痕迹。她必须愿意忍受雇主千奇百怪的要求,一同成就他的幻象表演。
和一般的面试一样,奥莉薇娅的面试安排在我的工作室。这里有魔术柜、镜箱和有布帘的凹室以及很多所谓商业机密的使用道具。不过除了他们亲身参与表演的魔术,我从未真正向员工解释戏法是怎么来的。每项魔术表演背后都有合理的解释,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有一些舞台幻术和我表演过的魔术会用到利剑、短刀甚至是武器,这些道具会令观众觉得非常危险,特别是&ldo;新瞬间转移&rdo;的演出,充满了爆炸性电力反应和大量黑烟,常常会吓到前六排的观众!
但我不希望员工觉得工作危险,我唯一坚守秘密的戏法只有&ldo;新瞬间转移&rdo;,它的本质是隐瞒,甚至与我一同表演的女助理,不到魔术上演前最后一刻也不会知道工作的细节。不过很明显,我并不是在唱独角戏,同时代的其他魔术师也跟我一样。除了助理,还有托马斯&iddot;艾尔本‐‐无可取代的工程师,以及两名负责帮他建造维修设备的年轻工匠。托马斯几乎是一开始就替我工作,在这之前,他曾短暂替马斯基林工作。
托马斯知道那个我一直全心保护的秘密,因为工作所需,他必须知道;但我信任他,我必须尽可能简单告诉他秘密,以表达我对他的信任。托马斯一生都在为魔术师工作,再也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惊讶,我此刻所知道的魔术戏法没有一项不是从他身上学来的,反之亦然。和他合作多年,他从没说过要退出‐‐几年前他毅然退休了。他不曾向我泄露别的魔术秘密,我也相信他不会向其他人透露我的秘密。他是伦敦人,住在图腾汉,已婚但无子女,比我要年长许多,但我从来也不清楚他究竟年长我几岁,当奥莉薇娅开始替我工作时,我想他已经超过65岁,甚至接近70岁。
奥莉薇娅来面试时,我就决定要雇用她了,她身材适中,体态轻盈优美,走着的时候,都会将头抬得高高的,五官也非常精致。她在美国出生,自称原本有美国东岸的口音,但在伦敦也居住和工作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