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傅倾饶大为惊讶。
依她看,段溪桥这么个……这么个……嗯,有点纨绔的子弟,就算不是有成群的侍从在身后跟着,也起码得有齐备了的各司其职的小厮门房管事等等二三十人。
段溪桥看出了她的惊讶,笑道:“你那儿不比我还要简单?怎地看我如此,反倒是不习惯了?”
“我那儿不一样。我是俸禄不够养不起人。可是大人你这儿不同啊。你这里,起码有我那处几十倍大。”傅倾饶看了眼屋角地上摆着的那些落了尘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灰扑扑的物什,随手拿起一个擦了几下,仔细看了片刻,目瞪口呆,“前朝的琉璃瓶?”
段溪桥在书架上翻找着,听闻后,看都不看一眼,不甚在意地说道:“你喜欢拿去用吧。”
傅倾饶望望他屋内明面上十分寻常的摆设,再看看地上那些落了灰的物什,啧啧感叹两句,又把东西搁回去了。一起身,一个布巾出现在了面前。
段溪桥看看她白皙手指上的灰土,本欲给她擦擦,顿了顿又忍住了,转而将布巾丢到她的怀里。
傅倾饶毫无所觉,只是低着头用布巾细细擦拭着。弄了半晌,手还不甚干净。出了屋子正想寻井打水,却见老管家端着个装了水的盆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她忙过去接过盆,道了声谢后好生洗了一番。
老管家微笑着看着她,待她收拾好,才说道:“听闻主子回来了,厨房准备了些点心。大人一起用些?”
傅倾饶刚好有些饿了,正要答应,就见段溪桥拿着一叠东西急匆匆走了出来。
“东西拿好了,我们走吧。”
语毕,他头也不抬就要朝大门行去。
傅倾饶看看眼中盛满失落的老管家,一把拉住段溪桥,说道:“我有些饿了,听说你这里有点心,我要吃。”
段溪桥下意识地就要讥讽两句,在看到她难得一见的和软神色后,又心软了,转而问老管家:“有吃的么?”
“有,有,多着呢!”
老人家忙不迭地一连串应着声,去将东西准备好。
因着老管家和厨里的两位妇人太过热情,傅倾饶推辞不过,吃了好些点心,最后有些撑着了。
段溪桥气不过,指责她一番后,拉了她一同走着回平王府。
“该!看你下次还要不要那么没出息!想吃的话,多少没有?还差你那点吃的不成?!”
傅倾饶正垂头丧气地听着,突然眼前一亮,扬声喊道:“阿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乔盈正和秦点暮说着话,闻言回过头看了一眼,又惊喜地快步迎了过来,“还说我呢,倒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