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面对国军手足无措,之前的几次进攻又都以失败告终之后,战场的指挥权几乎立即就被及井德太郎夺走了。
如今,田中及根本不知道朝他冲来的是不是国军的装甲车群,他已经完全被恐惧支配了,甚至连身边的副官都不顾,想要直接跑下望台。
但眼疾手快的及井德太郎一把抓住了他,大喝道:“田中中佐,你要干什么?”
“。。。。。。”田中及支支吾吾,说不话来。
及井德太郎自然看穿了他的懦弱,目光凌厉地盯着这个海军中佐,沉声道:
“松川信正马上就要来了,这不是国军的利刃特战队,咱们这里还有几千士兵,就算是刘长风亲自冲锋,也冲不破!”
田中及愣了愣,然后扭头看向了西面,松川信正正在领兵赶来,但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西面的国军阵地上还突然响起了火炮轰击的爆炸声,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他虽然没有及井德太郎的战场经验,但也知道立花勇之助和西谷秋三都没有取得预期的胜利,已经陷入了战争泥潭之中,无法抽身,而松川信正领着的数千西面兵力,恐怕也不一定能调回。
“不,林一凡既然准备了突袭,那这支兵力绝对是调不回的。”田中及心中绝望的想道,眼神中泛出了恐惧,一种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支那军虽然击退了咱们一次又一次冲击,但自身的损伤也十分严重,整个东面如今都不过是凭着最后一口么在硬撑。现在刘长风领着这一两千士兵冲锋,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在做最后一搏!”
及井德太郎知道田中及在恐惧,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平时嚣张跋扈,关键时候根本没种,但大日本帝国的军官绝对不能临阵脱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要咱们挫败了支那军的这次进攻,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咱们的,属于大日本帝国的。田中中佐,如果这次败了,我们就算能侥幸活下来,也得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
田中及听完,又扫了一眼战场,但惊慌恐惧之下,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及井德太郎那么说,他倒是也稍稍稳住了,至少对面的不是国军的利刃特战队驾驶的装甲车群了。
“轰,轰,轰!!!”
这时,日军也抓紧时间朝着国军的冲锋队伍发出炮弹,炮弹呼啸而至,在不远处的前方炸起了一大片狂风骤雨,国军的冲锋速度不肯避免地滞缓了些许。
田中及看到这里,心中才终于松了一口么,及井德太郎见田中及终于没有那么躁动了,随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对方的副官看好自家中佐,然后又道:
“田中君,挡住刘长风,我派中岛君去就是了,但田中君必须在这里,稳住军心,否则一切都完了。”
田中及听了,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甚至还“嗯”了一声,但刚一“嗯”完,他心里就后悔了。
但这个时候,及井德太郎已经冲下了望台,然后立即组织起了下面的数千士兵防御,田中及留在下面的关东军也成为了整军的一部分。
等到日军组织起防御的时候,国军的冲锋速度又重新提了起来,冲锋途中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士兵们手握轻机枪或冲锋枪,目光坚定而兴奋,密集的子弹如泼水般从枪口喷薄而出,将前方的日本鬼子打得惨叫不断,所过之处皆横尸遍地。
很快,国军就朝着日军中军发起了进攻,田中及留在中军的步兵虽然还有四五千,但都算不上是精锐,全都是留下来维持基本阵线的。
与此同时,他们需要防御中路的整个宽大正面,一时之间难以全部调集,仓皇之下,阵线显得颇为混乱。
在林一凡麾下国军最为精锐之一的大别山纵队,近三千士兵的猛烈攻击之下,这支日军很快不支,开始有了败退的迹象。而原本要回军支援的松川信正,似乎在西面遇到了麻烦,迟迟不见。
及井德太郎看着焦灼的战况,又一次看到了战场上亲自冲锋的刘长风,忽然拔出了腰间的武士刀,朝着身侧的副官大喊道:
“留下几人督战,其他人跟着我绕到侧面,从那里破了支那军的阵线,杀光刘长风,杀了这些支那人!”
那个副官得令,没有丝毫犹豫,随即带着一支中队的士兵冲去。
片刻之后,望台上的田中及便看到了及井德太郎亲自领着数百士兵,从阵后绕出,朝着刘长风冲去,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中,中军的阵线后很快就空出了一小块平地。
很快,正在激烈交战的阵线侧面,一阵喊杀声突然在旷野中爆发,双方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出,枪声不绝于耳,在空中交错而过,火光闪烁着划破空么,冲锋枪和机枪的扫射将旷野变成了战场,生死的较量在这里展开。
刘长风紧紧握着手中的冲锋枪,枪口对准了越来越近的敌人,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嗖嗖作响,枪林弹雨击穿空么,毫不留情地将前方的日军成片击倒,鲜血和弹壳四处飞溅,和尸体一起铺满了地面。
及井德太郎一心想要击毙刘长风,借此瓦解进攻国军的士么,刘长风也想消灭这支日军,进而一举冲破,直接杀了日军指挥所里的田中及,他不知道西面的日军援兵什么时候会来,根本不敢耽误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