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既睡不着,又没有话说,而且还是情敌,你想想尴不尴尬,”周迟译偏头看着沙发角落里的阴影,低声说了句,“我他妈都没有跟寇庄路在一个同房间睡过,谁折磨谁啊。”
赵南霜深呼吸,“你还是说给我听吧,反正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周迟译抬眸看向她,“你不让我跟你睡,又要让我陪你聊,那这样,我们打微信电话,我慢慢帮你回忆,放心,我会提醒他捂住耳朵不要偷听,不折磨他。”
赵南霜知道了,他不是来跟她吵架的,他是来找茬的。
他心里不舒坦,谁都别想睡个好觉。
“周迟译,六年前的事你没有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明白,当时如果没有江寻,我都不确定自己在冲动之下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在他面前,你给我放尊重点,否则我们就从现在开始一刀两断,有些事就算你不帮我,我也能做到,无非要多花点时间,多走几条弯路,多惹点麻烦,总之我一定能做到,只不过没那么畅快而已,但没关系,目的达到就行了。”
一字一句都往痛处戳,听着这些话,周迟译甚至都能把刚才那一巴掌美化成情趣。
冷敷的时间不宜太长,二十分钟左右。
赵南霜把脚从周迟译腿上拿开,踩在拖鞋上,毛巾里的冰袋被周迟译拿在手里才慢慢开始融化。
过去许久,他才开口:“谁说我没有放在心上?这些年,心有愧疚无法释怀的人不是只有你。”
她眉眼清冷,脸上没什么情绪,“不重要了。”
“嗯,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无法弥补,再提确实没什么必要。帮你是我心甘情愿的,追着你索要所谓的&039;谢礼&039;只是想让你心里舒服一些,不要有负罪感,当然,我也有私心,想借机与你亲近。如果不是要等你回来,作恶的人不会嚣张到今天,所以你不用多费心思去找别人帮忙,就算你要换条路,我也会想办法让那条路重新回到我这里。我最简单,最好用,你心情好的时候稍微给我点甜头就行了。”
周迟译走到门外,又折回去,“今晚我不会再过来了,安心睡吧,我给你关灯。”
关灯,关门。
留了盏台灯。
他离开后,赵南霜重新去刷牙,她睡得不算晚,但睡眠质量不怎么样。
周迟译卧室里的灯亮了一夜。
江寻是九点的飞机,赵南霜没睡好,醒得也早,昨天晚上没有陪江寻吃晚餐,打算陪他吃个早饭。
开她的车,吃完顺便送他去机场。
隔壁的吴奶奶在院子里浇花,赵南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主动打招呼:“吴奶奶,早上好。”
“早,”吴奶奶笑得慈爱,“找迟译吗?他半个小时前就走了,你们电话联系。”
赵南霜摇头,“我不找他,就是看看eleven。”
“哦,”吴奶奶有些失落,她想着,这两个孩子应该是还没有和好,难怪周迟译早上走的时候有点情绪,连早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