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喝水,周迟译把桌上的杯子拿过来尝了一下,还是热的。
喉咙很干,赵南霜小口喝了大半杯白开水。
她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说话声,问了句:“隔壁有人住吗?”
周迟译说:“嗯,是来探亲的家属。”
窗帘阻隔了光亮,赵南霜睡迷糊了,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防备心最低的时候,都会本能地依靠着熟悉的人,她想拿手机看时间,摸来摸去,无论摸到哪儿,手里都只有炙热的触感。
“你是不是故意的?”
男人沙哑的声音模糊在她唇上,他明知道她不是,却还是打着这个幌子亲近她,她热,他比她更热,身体早就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和隔着衣服给她捏胳膊捏腿不同,肌肤相贴,手掌里的柔腻让人贪恋,上瘾。
呼吸交换,交颈相拥。
温柔的亲吻很催眠,赵南霜就这样再一次睡了过去。
被叫醒时,天已经黑了,她睁开沉重的眼睛,懵懵地看着周迟译,也不听他在说什么,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周迟译叹着气把她从被子里弄出来,“你得吃点东西,不想吃也得吃。”
浑身汗津津的,她难受得想哭,“先放着吧。”
“我借家属的小厨房给你煮了碗面,再晚人家都睡了,你就只能饿着。”
“……饿着就饿着,少吃几顿又饿不死。”
“是饿不死,但是我心疼。”
他又凑过来,赵南霜故意咳嗽,“你能不能别总是亲我。”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等你病好,我就亲不到了,”周迟译不怕被传染,捧着她的脸亲了个够,被咬了也不在意,舔了下被咬的嘴角,看着她笑了笑,“你不想去输液也不想吃饭,刚好都随了我的心意,越病越虚弱,连去洗手间都得让我抱你去,我求之不得。”
赵南霜骂他有毛病。
周迟译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拿起筷子挑了几根龙须面,“将就着吃两口垫垫,不然胃会不舒服。”
生病耽误事,赵南霜,刚张开嘴,他就把筷子挪开了。
她以为他是手酸了,就往前凑了一点,吃到嘴之前,他又挪开了。
这几个小时烧得糊里糊涂,脑袋里一团浆糊,反应慢半拍,赵南霜抬眸看到周迟译嘴角的笑意,才意识到他在戏弄她。
他什么意思?
逗小狗吗?
她刚被周迟译叫醒,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被气到了,正恼羞成怒地瞪着他,眼眶潮湿,眼尾泛红。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