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地行驶,最前面的侍卫迎上一个匆匆赶回来报信的内侍,低声交谈了几句,便策马到车边,问:“殿下,汤泉宫里来消息了,圣人今日在山下的马场上,太子妃殿下似乎也不在宫中,带着鲁国公家的娘子下山骑马来了。”
“嗯。”萧煜睁开双眼,掀帘看了看外头晴朗的天色,道,“那便先不回宫,直接到马场上去吧。”
论理,他一回长安,就该拜见皇帝,如今既然知道皇帝在马场上,自然要直接过去。马场上定还有许多宗亲、朝臣,当着众人的面拜见,必定是最稳妥的。
……
马场上,御帐里,厚重的帘幕遮去大半明媚的日光,将内里不算宽敞的空间遮掩得有几分昏暗,更将无数窥探的目光阻挡在外。
新君简朴,虽常来骑马狩猎,却不曾让人将常驻此处的御帐布置得太过豪华,内里只简单的一张矮榻、一张桌案,并几个架子和几盏灯台,甚至很难让人看出是天子御帐。
其中唯一能称得上奢华的地方,便是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绒毯,紧靠着炉火的地方,还有一张宽大的虎皮,是他去岁亲自猎来的。
那虎皮保存得极好,不但十分完整,那油亮的色泽甚至还能让人想象出这头猛兽当时的凶狠与庞大。
只是现在,那张黑白黄交错的宽大虎皮上,正横卧着个美人。
那美人却发丝凌乱,脸颊绯红,眼神迷乱,大约是因被厚重的大氅闷得久了,好容易挣脱出来透气,此刻檀口微张,不住呼吸,连带着整个轮廓也连连起伏,引人注目。
她身上原本包裹得严实的骑装方才已散开了大半,随着她双臂半支在身侧的动作挂在身上,摇摇欲坠,在可怖的虎皮的映衬下愈显洁白如玉。
昏暗的帐中增添了几许热意。
萧恪之就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行容狼狈的美人,喉结不住滚动,眼神也跟着一点点幽暗起来。
他一面慢条斯理地松着衣襟,一面一步一步地走近,在她身边停下,任自己高大健硕的身躯在她身上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陛下……”她不禁想躲远些,可他充满压迫感的身影就悬在她上方,宛如一座沉重到大山,她无法站起来,只好努力转身,俯趴着朝前逃开。
萧恪之就这样欣赏着她的模样,直到她觉得有些吃力,动作也慢下来时,才忽然毫不费力地抓住她的一只脚踝,将她重新扯回来。
“跑什么?想出去让人看见你这侄媳居然会在这时候出现在朕的帐子里吗?”
“阿宁错了,求陛下饶了阿宁吧!”
她俯趴在柔软的绒毛间想要挣扎,可双足被他牢牢控制着无法动弹,越发没力气了,只好扭过头去,哀哀地告饶。
“每一回都如此,你倒会装可怜。”萧恪之泄愤似的咬着牙说,语气里既有恼恨,也有得意,额角的青筋也突突直跳,“这回,朕不会上你的当了。”
楚宁狼狈地红着眼眶扭头看他,又是委屈又是埋怨。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似乎打算僵持到底。
楚宁眼光一闪,咬着唇颤巍巍将一只玉足探过去不断地作乱。
“你——”萧恪之浑身一震,脸色猛然僵住,想开口斥责,却说不出话,瞪着她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恼怒,几分不敢置信,还有几分压抑的快意。
“陛下,阿宁可不是十四五岁的无知少女。”她一面低声说,一面得意地冲他笑,睨着他的眼里满是风情与示威。
是啊,她年纪虽小,却不是无知的少女,而是已成婚两年的妇人,可比他熟稔多了。
他心里酸苦得有些不是滋味,陡然生出一阵蛮劲。
“朕倒忘了。你既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朕便也不必再格外怜惜了。”
他说着,不待她反应,一把抽出自己的腰带,三两下就将她的双手捆在一旁的矮榻上,令她无法站起来,只能无助地趴跪在柔软的绒毯上。
她被束缚着动弹不得,难受得双眼泪意盈盈,期期艾艾想出声,却被他捏着后脖颈提醒:“这是在马场上,御帐里,外头的人可多着呢。”
她满眼是泪,只好咬着唇拼命压抑。
……
好半晌后,他抱着她坐在矮榻上,慢条斯理地揉捏她被腰带磨得有些红的手腕。
她就柔顺地靠在他怀里,随着他揉捏的动作时不时蹙眉低呼,声音软软的,听得他心中舒爽。
她已软成了水,暂时没精力同他耍心眼,他却还神采奕奕,精力旺盛,仿佛只是打了场猎回来。唯有这种时候,他心里才能稍稍得到几分平静和慰藉。
“你总是这么快就累了。”他在她耳边快意地轻笑,咬着她的下颚一点点磨蹭,观察着她想躲避却又懒得动弹的慵懒模样,好似觉得十分新奇,“你这个样子,怪不得不愿教果儿骑马,原来是个花架子。”
楚宁掀起眼皮睨他,嗔怪道:“怎么是阿宁不愿教?分明是陛下不让阿宁教才对。陛下定以为阿宁是为了讨好陛下,才有意接近鲁国夫人,心中指不定如何骂阿宁心机深沉呢!”
她看得出来,他虽总是一副冷漠凌厉的样子,可对鲁国公一家,却是真心实意的。到底是自己的血缘亲人,总会多留意些。尤其她还记得,上一回在宫外遇见他是,他便对她有过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