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一阵,公孙夫人每回前来替她换药时,她经常痛得面色惨白,直冒冷汗。
晚上,若是逢伤势发作,她更是常常夜不能寐,睁着眼睛到天明。
即便如此,为了不叫他们夫妇担心,她总是默默地忍着,从不喊疼叫苦。
便是公孙辅这样的粗豪汉子,对此都很是感慨,对她心生敬意。
这一日,公孙夫人又来替云嫤换药。
半褪了衣衫后,见云嫤盯着自己身前那深深的伤口,沉默不语,公孙夫人不由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声。
谁家女儿不爱美?
原本莹润雪白的一片肌肤之上,乍然多了几道狰狞的伤痕,怎能不令这样一个年少的姑娘心中难受呢?
也不知到底是谁,竟如斯狠心,对这么好的姑娘下此重手。
公孙夫人十分不忍心,手脚麻利地替她换药包扎完,便对她道:“不必太担心,我父亲有个方子,从前教给了我。我已将药粉配好了,再过几日,便可给你用了。一连敷上一月,那伤痕便会淡去的。”
夫人说着,顿了顿,终是无奈地道:“只是,若要全消,如同先前一般,只怕是不能了。”
这数日以来,云嫤已察觉到,公孙夫人的医术十分高明,她的父亲也必然不是如她谦称,只是医馆的无名大夫。
既然连公孙夫人都这样说了,大约确是如此,别无他法了。
她起先难过了一会,很快却便释然了,道:“夫人救下我,我已十分感激了。既是如此,不必强求。”
公孙夫人沉默着点了点头,扶她躺下,便出去了。
第77章得救(二)臣是公主的未婚夫婿。……
在养伤的这段日子里,云嫤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便将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了公孙夫妇。
公孙夫妇得知她竟是皇朝的长公主,大惊之下,欲要跪拜,云嫤忙劝阻了他们。
公孙辅便道:“殿下放心!殿下既将这等大事告诉了我与内子,我们定不会将此透露出去。”
又过了些时日,云嫤等自己稍好些了,便立即写了一封给洛太妃的信,请公孙辅送去了禁军方指挥使府上,交给了方府的二公子。
在信里,她告诉了洛太妃,她一切都好,叫她母妃不必担忧。她到时,自会回去。
她知道,方随必会将这封信递到宫里,自己便可安心了。
等她的伤势一日一日好起来,公孙辅夫妇便带着她,下了船,去了前面一个小镇上,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