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月阁中,玄幽王拎着酒瓶子,一副把自己往死里灌的模样,让翊王皱了皱眉头,伸手按住他的手背:“皇兄,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如今你身体不适,还是稍加克制些!”
玄幽王抽回手,抬眸看着翊王,嘴角扬起一抹亲和的笑容:“没事!咱们兄弟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喝了,今日来个不醉不归!”
一口酒下肚,他追着回忆的路,笑着说道:“记得有一年,北凉使臣来京都朝贡。父皇在金銮殿摆宴,召集文武百官同贺。我们兄弟嫌在宴会上太过拘束,喝得不尽兴。便偷偷跑去酒窖偷酒喝,结果醉死在里面。那一夜害父皇险些把皇宫给掀了,我们的母妃哭得跟泪人似的!”
翊王手持小酒杯,优雅地嘬了一口,嘴角扬起一抹淡淡地笑容,“那次真是记忆犹新啊!等父皇找到我们,既舍不得打你,也舍不得惩罚我。就将我们兄弟二人禁足在漪澜殿半个月,日日抄写兵书。”
“那年我才十一岁,你才八岁。时间一晃,九年过去了。”玄幽王放下手中的酒瓶子,眼睛里醉意有些浓了。回想及笄之后,他第一次犯病,如同一只残暴的豺狼,把贴身伺候他的丫头珠儿,活生生地手撕了。
那一夜,他抱着母妃遗留给他的铜镜,从镜中看见满嘴是血的自己,两颗猩红的双目闪着凶狠恶毒的光芒,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
从那一刻开始,他彻底变了,变得冷酷无情,残暴不仁。也是从那一次之后,他开始追查凶手的下落。那个下毒害死他母妃,给他种下蛊毒的凶手。他要找到她,追踪出幕后指使的黑手,他要为母妃报仇,他要血债血偿!
翊王见玄幽王眼中醉意甚浓,眸光却如毒蛇吐信子,十分瘆人。他连忙说道:“三皇兄,九弟还有事要回宫处理,今日就到此为止,来日九弟再来陪三皇兄痛饮!”
玄幽王有些不悦,斜睇他一眼:“你既不愿,便罢了!”
“皇兄!”
翊王轻唤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见玄幽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又举起了酒瓶子。他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拱手向他行礼告退。
翊王还未抬脚,就听见杜嘉凌的大嗓门在喊:“师兄,师兄!”他摇了摇头,打开房门。那小子一阵风似的窜进来,险些把他撂倒。
砰得一声
玄幽王把手中的酒杯怼在矮桌上,怒斥:“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就算他喝得脑袋有些沉,但是杜嘉凌的声音,他的耳朵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来。
这小子说话办事总是毛毛躁躁的,惹人烦!
翊王见杜嘉凌怒气冲冲地,像是来找玄幽王打架的,他只好又折回矮桌边坐下。
“你怎么能这么狠?我王妃嫂子医德仁心,去救人有什么过错?你把她打得皮开肉绽下不了床!”杜嘉凌越骂越火大,直接撂下狠话,“你要是把她给我打残了,我跟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