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竹转了转眼珠,领略出来意味,下笔写了一行字:河边危险,按兵不动。她的字偏小,监控里分辨不出来。
却淡淡念出来:“黑白颠倒,花绿柳红。”压长了尾音,有点俏皮意味。
许萧淡笑回:“入门了。”旋即从她手中抽出中性笔,在纸上写下:好好配合,见机行事。
“轻佻的歌,只给你听。”
江绵竹伸手轻推了他一下,嗔笑地夺过笔,写下:老三许文羽,老二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四刘飞以,贩养吸嫖娼。
她轻轻念:“一喜可相识,二喜可相知,三喜可相伴,四喜可相痴。”嘴唇轻阖,她笑得美好,眼睛弯成月牙,住进了月光。
许萧转身抬眼看她,黑眸里细碎的光斑驳,带着笑意,有力的手臂环住她,将她拥进怀里,头埋在她的胸前,温暖涌进,天光大亮。
低哑磁性的声音:“我也是。”
“阿竹,我欢喜你。”
喜欢你,喜欢得发了疯。
江绵竹手在空中停滞,颤抖不已,心中涌进说不出的酸涩温暖,她深深地闭眼,长睫毛不住颤抖,缓缓地,手沿着他宽厚坚实的背脊收拢,抱紧了他。
她低低道:“我也是啊。”
刚过十二点,门就被扣响,江绵竹打开,是曾哲栋。
他在屋里四处瞄了瞄,还走到桌前伸手拿起那些稿纸,翻了翻,将上面的内容大致看了眼。
他一手翻着那些稿纸,一边挑了挑眼,咧着嘴,轻慢道:“你写的?”
江绵竹一把夺过稿纸,妥帖收好,“我们一起写的,有意见?”她作生气模样。
曾哲栋双手环抱胸前,脚踢了踢桌角,痞痞道:“唱来听听。”
江绵竹嗤笑开口:“滚。”
许萧淡淡了他一眼,冷淡英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压迫感十足,他不说话。
曾哲栋看着那目光里透露出的危险气息,作罢,舔了舔嘴唇,“走,带你们去见我飞哥啊。”
他率先出了门,只留下一个花里胡哨的后脑勺。
许萧进了里屋,拿出江绵竹的外套,给她披上,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堂厅很热闹,现代化家里却守着占山为王的土匪规矩。一张长木桌囊括二十个座椅,主座有两个位置,何连峥坐在一张座椅上,而另一张座椅是空的。
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位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男子。他指节很细长,虎口指甲旁都是厚厚的老茧。穿着白色衬衫,看上去清秀无害。
这应该就是许文羽,何连峥的心腹之一,负责暗网销售那一块的技术宅。
他的右手边,坐着的便是刘飞,一头黄毛,大花臂,皮肤惨白,眼眶凹陷,眼白里布满红血丝,却夹着狠厉的疯狂。臂弯里还搂着个妆容极浓的火辣妹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