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就连花娘和芸娘,都忍不住地扶额。
&ldo;云扬姑娘好生说着,县主这几日忙得很,&rdo;龄儿向来伶俐,嘴巴更是快,&ldo;说句不好听的姑娘别介意,县主宽和才肯百忙之中见姑娘,可姑娘连话都说不清楚,县主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耽搁在姑娘身上?&rdo;
云扬此刻,泪水涟涟地望着龄儿,许是听进去了这话,方才哽咽着继续道:&ldo;奴家知道,县主的好日子本不应扰,可奴家实在无法,若是县主不能施以援手,那奴家同腹中的孩儿,只能同入黄泉了。&rdo;
&ldo;什么?!&rdo;芸娘听了这话,差点儿气晕过去‐‐云扬是她百花楼里的姑娘,楼里姑娘有孕她竟不知,还给告到了主子姑娘面前,她焉能不气。
柳繁音眉头轻蹙,口气疏淡:&ldo;谁的?&rdo;
云扬洁白的牙齿咬在殷红的唇上,忸怩了片刻,方才哭道:&ldo;梁公子。&rdo;
这下,芸娘是真的要气晕过去了,好歹花娘在一旁给她顺气,才让她没能晕厥当场。
&ldo;呵。&rdo;柳繁音神色并无异常,只抬眼望了一眼一旁的芸娘,她前些日子方才交待过花娘和芸娘,看好这些姑娘们,梁玉书寻欢作乐也就罢了,千万别让这些傻姑娘牵涉其中。千叮万嘱,到底还是冒出一个来。
芸娘被柳繁音那一个眼神看得手脚发凉,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而起‐‐这人已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了,她再说什么有什么用?
&ldo;云扬一介烟花女子,自知不能高攀梁公子,不敢心存妄念,若非梁公子日日相诺,云扬也不至于到了如此地步。&rdo;说罢,云扬又是哭个不停。
芸娘看着云扬,气虽是气,但也有些心疼,云扬原本是百花楼的清倌人,谁知道竟落到了梁玉书手里。
听了云扬哭诉了这一番,柳繁音伸手捏了捏眉心,这个单纯姑娘,因着梁玉书答应帮她那个赋闲无业的懒散哥哥寻个好差事,她便感激涕零以身相许,偏偏还被梁玉书的花言巧语所蒙蔽,自以为终身有望,竟是有了身孕。
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个终身的指望,竟也只是镜花水月,看着漂亮罢了,实则都是泡影;现在,兄长的差事无望,她又遭了梁玉书的厌弃,亦不舍腹中胎儿,求诉无门,这才冒险求到柳繁音面前。
&ldo;罢了。&rdo;柳繁音无奈,抬手吩咐道,&ldo;将她好生安置,今日之事,只在此间之中,万不可传到别人的耳中去。&rdo;
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怕是这姑娘的命,都要没了。
云扬张了张嘴,却被芸娘止住:&ldo;莫要犯傻。&rdo;
云扬这才含泪点了头,不再说些什么。
到了晚间,梁玉书脸色略微阴鸷地来到了柳府。
&ldo;表妹这些日子,越发美丽动人了。&rdo;典型的没话找话说。
柳繁音扯了扯嘴角,不无讽刺道:&ldo;表哥谬赞,表哥才是越发风流了。&rdo;
梁玉书的脸色陡然一变,讪笑道:&ldo;表妹说笑了。&rdo;
柳繁音懒得与他再多言些什么,梁玉书自然是看出她的不耐来,但仍是甚有耐心:&ldo;明日,就是表妹的及笄之礼,我一想到,明日舅舅便正式宣布我们的婚事,我就欢喜到不能自抑。&rdo;
柳繁音的眸色沉了一沉,冷笑一声,并不多言。
&ldo;我听说,这几日有些小人在表妹面前嚼舌根,表妹聪敏,定能辨别,那些都是空穴来风之词。&rdo;
&ldo;呵。&rdo;柳繁音不置可否,云扬今日来府动静太大,她料到回传到梁玉书耳中,没想到他竟还有脸面到她跟前来试探她。
梁玉书见此,只觉得压根儿直痒,无妨,无妨,左右她以后都是他的人,等到她嫁给了他,他有的是办法让她温婉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