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血口喷人!”义军家人里迅速站出来一些,指着跪地的叶城守军家人开始骂起来。
那守军家人里只站出一人,怀里抱着那被砍的稀烂、还燃着黑褐色血迹的战衣,目光凄冷。
“说我们血口喷人,那么请问若没有义军围攻,叶城的这些守军是如何死的?”
义军家人被这气势吓的退后一步,却仍抬手指着他道:“必然是假的!”
“假或真,劳烦各位去叶城看看便知。被砍坏砸烂的城墙尚没有修好,烧坏的房屋也正等着重修,你们去看看,便知道这些所谓义军,到底是土匪,还是志在剿灭叛贼的义军!”
围观的民众里有人啧啧几声,看了看那战衣,声音颤抖道:“想必当日厮杀十分可怕。”
“何止是可怕,”叶城守军家人道,“义军仗着人多又有攻城器械,围了叶城两天。若不是太子殿下在叶城指挥,恐怕叶城全城危矣。”
哦——百姓们叹了一声,看来之前说太子殿下派府兵剿杀义军,是在义军围攻叶城之后吧。
“那邓大人远在洛阳,却是如何死的?”
“自然是因为邓大人看叶城情势危急,去求了河南道府兵支援吧。”
“是这样的,”守军家人道,“若不是河南道府兵,恐怕叶城被破,不仅是太子,叶城民众要被抢掠一空了。”
“你瞎说!”义军家人忍不住怒斥,“义军就算是围叶城,也必然有原因,绝对不是为了抢掠。”
两方人闹哄哄的,吵了起来。
守军家人说了几句,便不再分辨,只是跪着,等城门上禁军看到,派了个小首领来,接了请愿的文书。
等禁军离开,围观民众中忽的有一人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义军在秦岭集结,却没有去北地剿杀叛逆,反而是去了叶城。叶城不是在南边吗?”
“就是!”这一声问也带得叶城守军家人心中迷惑更盛,抬声开始问起来。义军家人支支吾吾,只是说,“自然是听将军的,将军让去哪里,便去哪里。”
“你们听的那个将军,姓甚名谁啊?”便有百姓这么问。
义军家人却也回答不出来。
这一下百姓心中更有疑惑,熙熙攘攘开始相互问询起来。不一会儿,城门前发生的事情便传到京城。
街头巷尾,时时有百姓驻足聊天。
“这么看来,或许那义军本就不冤。”
“就是,也不知道准备趁乱做什么坏事呢。剿杀也是应该。”
“现在还有脸到京城里来闹,禁军闲着干嘛,就应该把他们都赶走!”
“可怜了邓大人,竟然因为这些匪徒死掉了。可惜可惜。”
……
在酒楼上慢慢饮酒的苏方回听到廊外闲客们聊起这些,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厉害啊,才半天而已,便转了京城对这件事的风评。
看来她花了不少钱,也做了不少事。
“好了,”苏方回慢慢站起来,喃喃自语一句,“你的事情做的已经够多,该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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