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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不……我不知道……只不过……只不过……我觉得他死了。&rdo;

他拿着电筒，一动不动地站在床铺对面，像瘫了一样。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此时却没有勇气拿电筒照一照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的脸。房间里笼罩着可怕的沉默。

&ldo;啊!老板，他不动……&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我看出，他一夜都没动。正是这点让我害怕。&rdo;

他鼓起勇气向前走，差不多碰到了床铺。

工程师似乎没有了呼吸。

他下决心抓住工程师的手。

那只手冰凉冰凉。

佩雷纳猛一下冷静下来。

&ldo;窗户!打开窗户!&rdo;他叫道。

当光亮涌进室内以后，他发现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浮肿的脸上有几块褐斑。

&ldo;啊!&rdo;他低声说，&ldo;他死了。&rdo;

&ldo;真想不到!……真想不到!&rdo;马泽鲁结结巴巴地说。

他们确认了这极神秘、极不可思议的事实，目瞪口呆，大惑不解，傻愣愣地站了两三分钟，十分丧气。接着，佩雷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跳起来，几个大步就上了楼，跑过回廊，冲到阁楼问。

伊波利特&iddot;弗维尔的儿子埃德蒙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如土色，身子早就硬了。

&ldo;真想不到!……真想不到!&rdo;马泽鲁老是念着这句话。

在他的冒险生涯中，佩雷纳也许从未受过这样大的震动。他忽然觉得十分疲劳，似乎再没有力气做一个动作，提不起精神说一句话。父子俩都死了!有人在夜里杀了他们。就在几个钟头以前。尽管房子有人看守，所有出口都封死了，还是有人用可恶的针管把他们毒死了，就像毒死那美国人柯斯莫&iddot;莫宁顿一样。

&ldo;真想不到!&rdo;马泽鲁还在说，&ldo;可怜的家伙，我们熬夜守护他们，尽力挽救他们，却都是白费气力!&rdo;

这话里带有几分责怪的意思。佩雷纳抓住他，坦白地说：

&ldo;你说得对，马泽鲁。我太没用了，没把事情办好。&rdo;

&ldo;我也是，老板。&rdo;

&ldo;怪不得你……你……你昨天晚上才参与进来呀。&rdo;

&ldo;可是，您也是一样，老板。&rdo;

&ldo;对，我知道，我是从昨晚才进来的，而那些对手，他们早在好多星期好多星期以前就进行阴谋策划……可是，他们终究死了，被人害死了，而且是在我眼皮下，我亚森&iddot;罗平的眼皮下……事情在我眼皮下发生，我却没有看见……什么也没看见……这可能吗?&rdo;

他扒开可怜小家伙的膀子，指着上臂一个针眼，说：

&ldo;一样的针眼……显然，在做父亲的身上也可以发现……孩子似乎也没感受到痛苦。不幸的小家伙!看上去不结实……有什么关系……有一张俊秀的脸蛋……啊!那母亲该会多伤心啊!&rdo;

马泽鲁十分愤怒，对那位母亲深表同情，不禁流下泪来，一边喃喃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