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外公眼神不好,这个地方,是我补的。&rdo;
&ldo;……&rdo;原来说的是衣裳。
是了。他身上的,就是那件被她揉成团又丢上楼的倒霉衬衫。
将人推开,他后退了几步,无奈地笑着:&ldo;谢谢了。唐老师你醉了,我该走了。&rdo;
哪想她又黏了上来,勾着他的脖子,几近贴着他的唇:&ldo;叫我令仪!让我别叫你梁欢,自己却叫我唐老师,是什么道理?嗯?&rdo;
嗯?
娇娇俏俏的尾音,带了点蛊惑人心的酒意,勾走了他所有的理智。
而她的手,早已撩开了他的衣摆。
梁欢做的这档子混账事,不到几个小时,就以被唐伟德举着扫帚满屋子追打而终结。
大概连唐令仪都没想到父母的航班竟提前了四个小时。
再过不到一个月,就是冬至,一年中黑夜最漫长的日子。深秋的清早,只有恼人的鸟鸣,太阳尚来不及从地平线透出光来,唐伟德夫妻唯恐吵醒了女儿,摸着黑轻手轻脚地开了门,正想埋怨女儿不知反锁,却在看清玄关里那双皮鞋的时候,怔了怔。
随即‐‐
&ldo;老唐,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双鞋?&rdo;
熟悉的女声隔着薄薄的门板窜到耳朵里,唐令仪头皮一紧。身子比大脑更先醒转,腰间沉甸甸的。
脑中浮光掠影,尽是昏暗的光影。
身子陷在柔软的棉絮里,有恍惚的人影挡住了床头的光,而后问她:&ldo;我是谁?&rdo;
&ldo;欢欢啊……&rdo;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坠了珠子的耳垂上,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ldo;欢欢是谁?&rdo;
她有些受不住,搂着身上那人哼哼唧唧地答应:&ldo;梁欢!你是梁欢!&rdo;
……
一个激灵。
嗖地坐起身,她连推带搡地把梁欢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捡起被子上乱成一团的衬衫西裤一件件往他身上丢。
&ldo;去那里,快点!&rdo;压低了声音,她指着床边的衣柜。
梁欢显然也明白了,匆匆穿上了衣裳。正要转身,房门&ldo;啪嗒&rdo;一声开了。
&ldo;囡‐‐&rdo;
四双眼睛,面面相觑。
诡异的安静只维持了三秒,很快被唐伟德的大嗓门打破:&ldo;好哇,哪里来的野小子!扫帚呢?你用那只手碰的我女儿,我就打断你哪只手!&rdo;
唐母:&ldo;唐令仪!你这像什么话!&rdo;
梁欢:&ldo;叔叔,我‐‐&rdo;
唐伟德:&ldo;我什么我,还不出来!&rdo;
唐母:&ldo;唐令仪!我让你对自己上点心,不是让你随随便便就带个男人回来!&rdo;
唐令仪:&ldo;不,我没‐‐&rdo;
唐母:&ldo;没什么!衣服穿上!老唐你也出来!&rdo;
……
一顿鸡飞狗跳。
所幸唐令仪眼疾手快地从唐伟德手上抢下了扫帚,到底没让那木棍落到梁欢背上。而后她手上的扫帚又被唐母一把夺过,秋风扫落叶似的将她扫出了门。
唐伟德终于冷静了些许,坐在沙发上,幽幽地吐出个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