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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第1页）

&ldo;那只眼睛有溃疡病。需要动手术。我们本该已经回到伦敦了，可是听见梅德琳说起你要到西部来，我们才住下来。我急着有话要跟你讲。&rdo;

&ldo;果真？是什么事呢？&rdo;

&ldo;关于你的丈夫。我爱他。&rdo;

罗达一把拉下太阳眼镜，睁大两眼看着这位英国姑娘，姑娘挺直身体坐着，头抬得高高的，两眼直视，光芒逼人。罗达虽然感到惊愕、迷惘，但是依然立即清晰地感到如果帕格真正喜欢她的话，她倒真是一个可怕的敌手。罗达心想，让她说下去吧，让她把愿意说出来的事情说出来。所以罗达只是抚弄太阳眼镜，喝着咖啡，同时也瞧着她。

&ldo;我知道你曾经要离婚，&rdo;帕米拉说，&ldo;是他要求你重新考虑的。&rdo;

&ldo;我已经重新考虑过了！&rdo;罗达立刻堵住这个口子。&ldo;好久以前。事情已经过去了。看起来，他已经说给你听了。&rdo;

&ldo;哦，是的，亨利太太&rdo;，帕米拉回答，神情沉郁。&ldo;是他说给我听的。&rdo;

&ldo;你跟我丈夫有过关系吗？&rdo;

&ldo;不。&rdo;她们的视线相触，互相探索对方。&ldo;不，亨利太太。他一直对你忠诚，我的运气不够好。&rdo;

罗达从帕米拉的两眼中看出她说的是真情。&ldo;真的？你确是美貌惊人。&rdo;

&ldo;他是个笨蛋。&rdo;帕米拉肩膀微微一耸，把这句恭维话顶回去。&ldo;要是成功了的话，那才叫美呢。不仅如此，那样一来你们二位之间也就是公平交易了。&rdo;

这句话的声调和用字都是刺痛人的。罗达便反唇相讥：&ldo;难道你就不觉得我丈夫实在太老了吗？&rdo;

&ldo;亨利太太，你丈夫在所有方面都是我生平遇见过的最迷人的男人，他对你的忠诚也包括在内，我的失败正是由于这一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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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60节做了件大蠢事字数: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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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中迸发的激情使罗达感到惊恐。她看得出帕米拉的年轻皮肤和她自己皮肤之间的区别，羡慕帕米拉的上胳膊，它是那么地苗条，惹人喜爱‐‐罗达如今必须把自己的那一部分加以遮掩了，因为它正在变得日益臃肿，惹人讨嫌‐‐她也妒嫉那姑娘的胸脯。她自己内心里也在小声嘀咕，帕格不折不扣是个笨蛋，虽然她正为此替他祝福。&ldo;你见到过他吗‐‐在中途岛战役以后？&rdo;

&ldo;见到过，见过不知多少次啦。他内心痛苦万分，可他还是一直为你担心，不知你怎样经受这个打击，不知他怎样可以给你安慰。他甚至想过要为家中有急事告假。他撵我走，虽然我尽力要想住下去。他是个骨子里都惦念家室的男人。如果你能上夏威夷去，你就去吧。他需要你。如果我曾经有过成功的希望的话，你的儿子一死，我的希望也就完了。&rdo;

罗达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只说了声：&ldo;可怜的帕格。&rdo;

&ldo;你闹得差点儿把他丢了，真是蠢啊。我对你无法理解，我想你是做了件大蠢事，那样的事可不能再做了。&rdo;帕米拉拿起她的钱包。&ldo;你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rdo;

&ldo;是的，是的。绝对是永远过去了。&rdo;

&ldo;那就好。有一个好心人，给你丈夫写过几封匿名信，告诉他你和那男人的事。如果你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使自己振作起来，这就是一条。&rdo;

&ldo;噢，上帝，&rdo;罗达禁不住哼出声来。&ldo;那些信里面说了些什么？&rdo;

&ldo;你猜吧！&rdo;这是一声含有鄙夷的斥责。帕米拉放缓了语气说：&ldo;对不起，你失去了儿子我还使你伤心，但是我要求你不要再使他伤心了。我是为了这个才找你谈的。我会叫人把讲话稿给你送来。我们的飞机再过两小时就要起飞。&rdo;

&ldo;你能答应我以后再不跟我丈夫见面吗？&rdo;

帕米拉脸上绷紧了一道道难看的线条。她对着罗达伸出来的手‐‐手指又瘦又长，布满皱纹，倔强有力‐‐沉默不语，然后横眉相对。&ldo;那办不到。未来是无法控制的。但是我现在不妨碍你了，这一点你可以放心。&rdo;她掉过头去看看那几个小伙子，他们正在池边擦干身体，笑个不停，她的态度也变得温柔了。&ldo;我们这一次谈话挺古怪，是吗？一次战时的谈话。&rdo;

&ldo;你使我大吃一惊。&rdo;罗达说。

两人都站起来。

&ldo;还有一件事情，&rdo;帕米拉说。&ldo;我只和你的儿于华伦见过一面。那是在他从夏威夷出发作战之前。他周身都有一道奇怪的光芒，亨利太太。这可不是我的想象，我爸爸也感觉到的。他简直像是超凡入圣。你经受了一个惨痛的损失。不过你们还有两个了不起的孩子。我希望你和你丈夫会相互安慰，并且过些时候以后会重新快乐幸福。&rdo;帕米拉动作迅速利索，吻了一下罗达的面颊，便急忙走出了花园。

罗达走向一只太阳直晒的躺椅，倒了下去，一半是因为她惊讶得六神无主。帕格什么时候在信里说起过帕米拉的？一九四年从伦敦的来信中；一九四一年底从莫斯科的来信中；再就是最近从夏威夷的来信中。当然，华盛顿也是这父女俩常来常往之处。中途岛战役之前在一封说起莫亚那饭店那次宴会的信中，帕格曾经提到&ldo;塔茨伯利姑娘&rdo;面带病容，因为得了痢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