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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是。&rdo;侍者说完就走开了。

朝仓脱下胶橇风雨衣扔在沙发上，进了电话间，打开电话簿，查到了矶川住宅的号吗，往投币口扔了几枚硬币，拨动了键盘。他一直没有脱去手套。

&ldo;喂、喂。&rdo;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年轻女予的声音，好像是个佣人。

&ldo;矶川先生在府上吗？&rdo;朝仓问道。

&ldo;对不起，您是哪位？&rdo;

&ldo;对不起，我是&lso;a&rso;报政治新闻部的神川。&rdo;

&ldo;请稍候，先生的秘书来了。&rdo;

女佣人说。不一会，传来了一个青年男子冷冰冰的声音，&ldo;我是秘书植木，找先生有何贵干？&rdo;

&ldo;我想见见先生。收集点报道材料，他在府上吗？&rdo;朝仓细声细气地说。

&ldo;先生累了，谁也不见，明天到市议会找他怎么样？&rdo;秘书顿了顿，又嘟脓道：&ldo;您是神川先生吧。&lso;a&rso;报政治部的人我好像全认识，您……&rdo;

&ldo;因为调整班子，我刚从学艺新闻部调到那儿，所以，这还是我在政治部的头次采访。&rdo;

&ldo;……&rdo;

&ldo;我自知在这种时候打扰是很失礼的，不过虽说还是个新手，但也知道先生是个大忙人，不在夜间上门，是很难见到先生的。就打扰一会儿，拜托了。就是接个电话谈一谈也行。&rdo;朝仓一个劲地说着。

&ldo;您在用词上倒是挺客气的，但报社记者十有八九是一沾着边就不肯放的人啊。&rdo;秘书念叨着说。

&ldo;请等等吧，我去问问先生。&rdo;

&ldo;实在谢谢。&rdo;

等了一下，响起了电话转线的声音，接着传来了像是说书艺人的声音：&ldo;我是矶川，嗯……？&rdo;

&ldo;我是&lso;a&rso;报的神川，夜间打扰。实在抱歉。我想现在到府上拜访，不过……&rdo;

&ldo;嗯，我可没什么可谈的啊。&rdo;

&ldo;是这么回事，打算下个月开始搞个《造就新日本人》的花边新闻连载，想请先生打头炮。&rdo;

&ldo;不要拿老年人开玩笑，像我这种糟老头的事儿，谁也不要看的。&rdo;矶川话虽这么说，而语气则是兴高采烈得有点近乎于肉麻，其中还夹着江湖粗汉似的笑声。

&ldo;哪里、哪里，先生充满朝气的各种社会活动，是本县市民有目共睹的，今天晚上就是想请先生谈谈促成了您今日成就的少年时期的轶闻趣事。&rdo;朝仓把话说得既讲究又流利。

&ldo;是这样，那就请尽早来吧，我让我手下的人在门口恭候。&rdo;矶川用满意的口吻挂断了电话。

朝仓把饭店准备在电话间里的笔记薄和铅笔塞进口袋，回到沙发上坐下。这时一杯热咖啡已摆在了那儿。朝仓悠然自得地喝下了香气扑鼻地白兰地咖啡，付了帐，还给了二百元的小费。

他穿上风衣离开饭店，来到光线暗淡的公园边上，取出藏在裤腿里面的手枪，插在腰带上。当他走近矶川住宅正门时，只见门上的小窗开了细细的条缝，一双凹陷得像两个黑洞似的眼睛打量着朝仓

&ldo;我是&lso;a&rso;报的记者。报社的车子在半路出了点小毛病。&rdo;

&ldo;先生已等您好久了。&rdo;门卫答道，随着打开了大门，里面有两个门卫门内的左侧，有个用薄形顶制板搭起来的岗亭，电线从岗亭一直通向住房。隔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只看得见房子的二楼。

两个门卫都是学生装束，但无论是年龄还是脸上的神情。都可以看出他们并非学生。

&ldo;我给您带路。&rdo;那个眼睛深陷、双烦瘦削的门卫说着，就往树林夹道的鹅卵石子路走去，朝仓跟在他的后面。另一个门卫已走进了岗亭，按了按内线自动电话的开关。

庭院里栽的树木品种繁多、简直可与植物园媲美，林子中点缀着不少小池塘，石子路婉蜒曲折，转弯处，树种得很密，颇有&ldo;山重水复疑无路&rdo;的味道，所以在感觉上院落要比实际面积大好几倍。拐弯抹角地总算穿过了树林，到了一块面积很大的空地，正中的喷水池边上围着一圈大理石长倚，再过去就是住宅了，空地左面的林子中有个汽车库。也是两层楼建筑。走过空地，还得登上一道七米来长的石阶，才算真正到了矶川的住宅。

带路的门卫敲了敲门，门上装饰着一些令人讨厌的镀金门环。等了一会，门旁的窥窗开了，接着才打开了正门。

一个身穿厚驼绒西装、结着蝶形领结、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青年男子，背着客厅的光线站着。

&ldo;我是秘书植木，刚才多有失礼。请……&rdo;他殷勤地侧开身子。

&ldo;我是神川，那就……&rdo;

朝仓还了礼，脱去风衣，走进了客厅。大厅里陈设着不少古代的盔甲，一道像惊险电影中常常可以看到的螺旋形楼梯延伸上二楼。

门卫返身回去了，朝仓跟在秘书后面走去。走廊很深，铺着羊毛地毯，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气氛，朝仓脱去手套。心想不摘去深色墨镜虽显得不大礼貌，但面容是暴露不得的。于是向植木歉意地说：&ldo;眼睛正害着病，所以只好这副样子实在失礼了。&rdo;

植木把朝仓带到走廊左侧尽头的一间屋子前，先敲了敲门，然后毕恭毕敬地走了进去，朝仓也跟着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