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间颇具特色的旅馆,什么都没变,只是奕轻城好像为了证明什么一样,一宿都没让她睡觉。凉夏第二天走路腿都在飘,出来这么多天都没累成这样。
退房的时候,老板一脸暧昧冲着他们笑。她愤愤的想坏男人一定是故意的,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在记恨她出逃的事情。
奕轻城变戏法一样掏出了她的身份证和手机,时间紧迫,坐飞机回去要快的多。凉夏还是很舍不得这里的,将来要是还有机会,她还是要再来住一阵子的。
终于还是到了灵犀园,她踏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突然情怯起来。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做出了选择,就再也回不去了。
比如她对奕轻城的感情,怕是再也不能收回来。
晚饭是凉夏做的,简单的几个菜。还没等开饭呢,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你好,”她看了看是陌生的号码不想接的,可对方锲而不舍一直打。凉夏奇怪的接了起来,对方很长时间都不说话。
她正想挂了,那边倒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一种很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奕凉夏吧,我是苏羽的妈妈。”
“……阿姨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你方便出来说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你。”对方隐约带着乞求的语气。
凉夏思索着找哪种借口推脱比较好,那头又说话了:“小羽出事了,你就当我求你,看在一个妈妈担心儿子的份上,我们见一面好吗?”
“他怎么了?”
“出来了我详细和你说吧,我在东海茶座等你。”
凉夏去书房和奕轻城说了下,他正在练字。“吃过晚饭去吧,不急于一时。”
“大叔,你是不是知道他出事了?”她觉得他太淡定了,随口一问。
奕轻城刚毅的唇角紧抿,满脸冰酷,深邃的黑眸停在她紧张的小脸上。“既然苏羽的妈妈亲自来找你,还是由她告诉你比较好。”他的声音更加冷酷刚猛。
说完他握着笔,低头继续练字。他的侧颜完美,样子就像是在听交响乐一样安闲。奕轻城是个商人,身上却不见商人的戾气,他沉迷于书法中时就像六月的清荷,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
凉夏匆匆赶到了说好的地方,一进去就见到角落里有人站了起来,对她点个头。
“奕小姐,我是苏羽的妈妈。”她伸出手自我介绍。
“哦,想不到你是他的妈妈,我……常在电视上看到你。”
凉夏尴尬的伸出手,原来苏羽的母亲是本市知名的律师,专打离婚官司。
“我就不说客气话了,奕小姐,小羽出了车祸。”苏母眼含泪花,“他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知道自己的右手可能会残废掉,整个人自暴自弃一点都不愿治疗。我想麻烦你去看看他,劝说他配合医生。”
凉夏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会这样!
“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年轻时候为了事业,和小羽的爸爸拼命的往上挤。他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和我们不亲。在我事业有了起色的时候,我曾经送他去了寄宿学校,没想到他上了几年,和我的关系更加的疏远了。”
苏母泣不成声,凉夏心里也不好受,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呢。
“到了初中的时候,他有一天告诉我,想转校。我打探之下才知道,原来他是要和你在一所初中读书。奕小姐一定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小羽对你的感情,不是一点半点,他曾经在每一本书上都写满了你的名字。我家的书房里,都是他画的画像,对你是思之欲狂。”
“阿姨,我对苏羽只是同学的感情,没有其他的……”凉夏不晓得该怎么解释才好。
“我懂,他爷爷出事后沈伊诺曾经来找我,答应会说服父母帮忙摆平苏家的困难。我就知道,这孩子和你是没缘分了。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他好好的配合医生,他的手臂并不是无药可医,还是有机会康复的。但是他不听,谁也不见。”
凉夏心情沉重,点点头,“我会去见他,也会尽我所能劝他。不过,您别抱太大的希望,我尽力而为。”
“谢谢你,”苏母因为哭泣太多嗓子都哑了,看的她于心不忍。当下她也没有犹豫,和苏母一起去了医院。
范文芳做完美容回来,佣人告诉她二小姐在房间收拾行李,好像要出远门。
“诺诺,你这是要去旅游?”她还没进去呢,就见沈伊诺的房门开着,地上全是衣服。
“不,我去美国。苏羽的手国内是没法治疗了,我想带他去美国,机票都订好了。”
“胡闹!”范文芳难得板起脸来,“他健康的时候就不肯和你在一起,如今半残废了,又想利用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