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城,醒醒,不要吓我。”凉夏实在没办法,想去端点冷水过来试试泼醒他。紧抓着她的那只手终于松开了,他沙哑着嗓音很是疲惫,“我没事。”
“还说没事呢,你都快……”她担心的想去摸他的额头,可手还没碰到他的脸,她整个人被推倒在了地上。
奕轻城几乎是弹了出来,条件反射般做出的动作。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人已经被他推出去了。
“丫头,你……”
凉夏不等他过来扶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摇摇头,“我没摔疼,大叔,你是不是有心事?”
“……嗯,公司事情多,我……有点累……”他迟疑了一会,擦了擦脸上的汗。“我去喝杯水,你赶设计稿累了吧,我吵醒你了。丫头,我去客房睡吧,免得……”
凉夏缓慢而坚定的从背后抱住他,“大叔,你总让我试着相信你。你有心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要学着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奕轻城浮躁不安的心奇迹般平静下来,抱住他的女人向来有一种本事,就是天生就有一种特别的亲和力。
声音不急不徐、柔和真诚,很容易就能打动人心。
“笨蛋,疼了怎么不叫醒我。”他注意到她的手臂上青紫一片,不用猜都知道是他梦里伤到的。
“不等替你分忧,哪怕分担点痛苦也好啊。”她无所谓的笑笑,“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店铺上个月营业额挺可观的,我想捐二十万出来给山区的学生。”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你不是一直坚持为山区的孩子捐学校吗,我也想尽我自己的力量,为山里的孩子做点事情。今天……”
凉夏把白天遇上的事情说了下,“我想用自己赚的钱为他们做点事情。”
“跟着我久了,越来越随我。”奕轻城吻了吻她额头,“不过,我更好奇美丽的薰衣草,从何而来。”
她有点惊讶,消息够灵通的。“是西澈,他从日本空运来的。”
“惦记的够远的,我好有压力。”
凉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长的这么妖孽还有压力,其他人怎么活。我只是觉得,西澈在日本战斗,我们在国内斗争,日子都不好过。
这样的尔虞我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多余操心的,反正没睡意了,我们来下围棋。”奕轻城拉着她去了书房,“顺便我检查下某些人练的字,是不是能拿得出手。”
“大叔,我都好些天不练了,练字好烦的。”她愁眉苦脸的,跟学生怕考试差不多。
“练字可以静心,女孩子能写一手漂亮的字是多么重要。”他打横给她一个公主抱,亲了又亲,“你乖,练的好我有奖赏。”
“赏……黄金百两吗,”她学着他的样子咬他的唇,“电视里皇帝都这么赏赐手下。”她伸手摩挲他英挺的两道眉毛,又摸摸深邃的眼窝。
“那不一样,你是皇后,赏黄金怎么够。”
两人你来我去,下到凌晨三点才困意袭来接着入睡。凉夏输的够惨,嘟着嘴抱怨以后再不愿和他下棋了。
奕轻城搂着她,目光清明。睡梦中的女人毫无戒备的缩在他怀里,他失神的看向窗外,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凉夏到了下午才打算去店里,她手机没电了忘记充,车也忘记加油。反正她也无所谓迟到与否,晃悠悠的拎着包出门。
从家里出来快走到公车站点的时候,她比以往多了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却并不知这种感觉来自哪里。怎么讲,有些芒刺在背的不安。
她停住脚步向四下张望,总隐隐觉得有人在跟找我她、对她指指点点。
但是,怎么可能呢。她就是个平凡的女人,又不是什么明星,多心了吧。
凉夏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失眠了才会脑子糊涂。不时有人和她擦肩而过,有上班族有学生,车站人来人往一向热闹,情况一切正常,没什么奇怪的。
“是她吗?”
“不像啊,我感觉不像。”
“可是我觉得好像……”
她猛地回头,才对她指指点点的两个女人尴尬的快速跑了。凉夏被她们弄得一头雾水,索性都不等公交了,打个车到了店里。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百里靖赶紧把她拉进了办公室,“这个非常时段,你还出来干什么,不怕引火上身啊!你心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