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医院里见过和她相似的身影。按照道理老公死了,她怎么也得回来办丧事。不合理的地方太多,我也是碰碰运气。”
“你直觉可能是对的,我们调查下来周顺昌在出事前因为赌博欠下了高利贷。在他死之前有过两个人去催债,还把他打了一顿。
因为他经常赌博,臭名昭著,邻居以为他会受不了挨打逃走。莫名其妙死了,我们还叫过要债的人去问话,怕是追债的时候闹出了人命。
不过很奇怪,他们在周顺昌死之前,也没有和他多接触。如果不是要债的人他杀,那么凶手就值得耐人寻味了。
自杀更加不可能,现场没有凶器,这案子破不了,就成了悬案了。”
凉夏点点头,笑道:“都说姜队嫉恶如仇,到您手里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我相信只是时间的问题,迟早会被你查清楚的。”
“哪里哪里,要说也是巧合呢,我可是你师傅的粉丝,以前常去动物园老街听她唱戏。可惜了啊,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听到。”
姜栋梁谈起杜若兰,完全没了队长的威严和干练,眼里全是遗憾。凉夏顺着他的话说了一些关于师傅的事情,两人有说有笑,倒也谈的来。
临近傍晚时分,茶社内格外的安静。优雅动听的古筝听的人放松起来,她看了看外面的天,好像要下雨了。
“周顺昌那件事,是我的一个心结。虽然学校他们跟我公开致歉了,替我洗清了罪名。这事情看上去平息了,但我仍希望还原真相。
尤其是背后陷害我的人,只要我活着,我一定要揪她出来。”凉夏淡然应着,低头抿了一口茶。
姜栋梁也笑了笑,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听说因为这事沈家跟奕家那边都闹得不可开交,也算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这事先放着吧,姜队,今天找你过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她浅淡的吸了口气,停下手中的动作,清淡的星眸淡然看着他。
姜栋梁也收住了动作,脸色也凝重起来,看着她,沉声道,“好,你说说看,看看我能不能帮忙?”
她这才点头,低下头喝了一口,才低声道,“关于宫望予这个人,您知道多少?”
“他啊……”姜栋梁微微皱起了眉头,思量了好一下子,“怎么你和他有过节吗?宫姓本就不多,菁城屈指可数,我只能告诉你,他们家比奕家还要复杂。
宫望予的祖上关系就盘根错节,里面的关系深的很,他那个人,外界传言很多,不好惹。”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有些担心。
凉夏轻轻摇头,搁下手中的茶杯,淡然应答,“没那么严重,他投资到我们公司了,出手很大方。我就想知道些他的情况,因为他曾经和奕轻城一起在美国读书。
他还有个妹妹,宫溯离。事情涉及到几年前的车祸案子,您如果可以,最好是往前一点去调查,越详细越好。”
“我的身份去查宫家,稍有些风吹草动他们便会怀疑。大家族的人在各处势力都有自己的人,黑暗的很。
这样吧,我一个朋友做私人侦探的,有点本事,你若放心我,这件事我出面去找他。不在局子里混,做事情反而不用束手束脚。”
“好,姜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您的朋友能不能盯住他,尤其是这段时间,还有宫溯离,那个女人我始终觉得没那么简单。”
姜栋梁低低的答应着,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她看。凉夏抬起眼帘,定定的迎上他的目光,“一切就麻烦你了。”
闻言,他忽然微微吸了口气,低下眼帘看着自己手中捏着的茶杯。
沉默了好一会儿,神色也有些凝重起来,“这件事情,奕轻城知道吗?恕我直言,他们那些圈子的人,你惹不起。
我做队长这么久,见过的事情太多了。看在你师傅的份上,我都不希望你有事。”
“我会告诉他的,不过我的声誉,还是希望通过自己去挽回。谢谢姜队了,回头您把朋友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吧,我们再联系。”
凉夏也明白他的意思,自然也是担心惹上麻烦的。而见他这么应着,心底也是有些感激起来,“姜队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对我知而不言,我会尽力感谢你。”
“见外了,我的手上从来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周顺昌的案子是我职责之内的事情。好了,我还得回局里,再说吧。”姜栋梁落下这么一句,便起身。
她也起身相送,却被他微微抬手拦了下来。想了一下又提醒了一句,“像宫家这样的势力,最好不要惹上。宫望予私底下处理他们内部事情的时候,手段……总之你小心为上。”
“嗯,我知道了,谢谢了!”听着,他才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离去。
从茶馆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下去了,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又是一年冬天到,凉夏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快速上车离去。
到家的时候奕轻城已经做好了饭菜,家里的灯亮着,温暖的光线还有温暖的男人,瞬间让她感动起来。
“去哪了,”他搂住她啄了一下,“打你电话也不接。”
“这事说起来有点长,在警察调查周顺昌案子的时候,负责的那个人叫姜栋梁。我是看到了才知道原来他是警察,因为他以前常去看我师傅唱戏,算熟人了。”
她简要的说了下自己的想法,略去了对宫家的调查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