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几时了?&rdo;
&ldo;回殿下,刚过百时。&rdo;说着。一名女婢将准备好的衣饰拿了过来。扭头看了看,宁止蹙眉。&ldo;我的板指?……&rdo;
&ldo;那只板指您戴了许久了,前几日吏部的大人送来一块极品古玉,奴碑们都觉得很漂亮呢,所以就给您…&rdo;
毫无兴趣。宁止的声音有些不耐烦,&ldo;把以前的那只板指给我找回来。&rdo;
&ldo;啊?可是……&rdo;
&ldo;啰嗦!&rdo;忍不住低喝。他蓦地伸手拿过那只新板指。两指用力一捏,那只板指当下便尽数化成了粉未,飘散在空气中。再也寻不见半分。
眼角微挑。宁止冷声道。&ldo;你以为,新的。便是好的么?可惜。本殿用不习惯。&rdo;
那便是旧的好了?饶是宁止没有发怒。那名女婢也被惊不轻,当下便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ldo;殿下,饶了奴碑这一次吧!奴稗以后…&rdo;
&ldo;下去吧,顺带去叫陈管家准备马车,就说我要出去。&rdo;
别院外,陈管家有些担心地看着男子,&ldo;殿下,都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啊?&rdo;
&ldo;去后山。&rdo;
&ldo;后山?&rdo;重复了一遍。陈管家瞪眼。良久回不过神来。如此,那殿下岂不是去看…
半个时辰的路径。秦宜将手里的火把安插到一旁,待到确定四周安全后,他旋即飞身闪离,徒留树下的男子和那处孤攻。
这样新的坟墓,总感觉是刚落葬,可其实已有三年有余。脚下的青石板上全是青苔,而墓碑字迹已经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
蹲下身去。男子伸手缓缓摸索着冰凉的墓碑,字字在心‐‐妻,云氏七夜。他熟悉这里的每一块土地,甚至每一棵糙,所以当他蓦地触到异样的时候,他蹙眉,是什么?
身子微躬,他趋向前去看,这一看之下,他瞪眼,只觉眼睛奇痛,脸色刷的变成了苍白,连拳头都握捏不紧。
便是在最不起眼的墓碑角落里,赫然刻着&ldo;有一只孤鬼呀,到此一游&rdo;
……这字迹,分明是云七夜的!
仿佛噩梦醒来一样心悸,他死死地看着那些小字,体内最深处抽搐着剧痛,疼得他蓦地起身。几乎是气急败坏地瞪着眼前的墓碑。
‐‐一只孤鬼,一个人
一刹,他蓦地想起了很久以前,他似乎听到过类似的告知。
……殿下。那处坟地里。埋着一个很可怜的人呢。一只……可怜的孤鬼。
&ldo;秦宜!&rdo;
闻声,不远处的男人立时现身。他诧异宁止突然的恼怒。&ldo;殿下?&rdo;
看着男人,宁止的声音低沉,隐隐还透着股阴戾,&ldo;乾阳最近可有什么异常?&rdo;
摇头,秦宜道,&ldo;一切安好。&rdo;
那就是没有。不死心。宁止又问,&ldo;那可有什么异常的人出现?或者,流凰公子重现江湖?&rdo;
一愣,秦宜道,&ldo;流凰公子已经失踪了三年了。此间未曾有任何消息。
&ldo;是么?&rdo;扭头,宁止良久地看着墓碑上的小字,身形始终不曾有寸步的挪移。蓦地,他突然又道,&ldo;秦宜。你知道我最喜欢玩什么游戏么?&rdo;
&ldo;不知道。&rdo;
&ldo;我最喜欢玩的游戏,便是…捉迷藏。&rdo;
一愣,秦宜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止。诧异不药言笑的他居然会说这种话。
那样的角度,他恰巧看到月光落在男子俊削邪美的脸上,一抹诱人犯罪的笑靥在月下绽放,&ldo;秦宜,速速通知下去,此一月内,封锁乾阳各大城门,过往住宿之人尽数盘查登记,一只鱼儿也不能漏网!&rdo;
&ldo;是!&rdo;
翌日。
三年后的万佛寺,香火仍是那般鼎盛,无数的善男信女前来烧香叩拜,当然也有烧香还愿的。于她,倒是有些特殊了,她是来完成凤起的最后的夙愿,要他可以安心的睡去……
缓步朝山上走去,她的神情沉静。一双红瞳却是异常的妖冶。这条很久前走过的山道台阶。而今仍是那时的模样。宛若记忆里,粉色的合欢花一阵疾风似的落下,她每走一步,便会有好几朵落在她的头上肩头。
‐‐大师且等等,我还想再求一个平安符。
‐一送给……我相公,他身子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