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的旁边有个木牌,记录着清末乌镇钱府的女儿和赴京赶考的书生终成眷属的故事。
她站在门前看着月老庙的楹联。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阳光正好,吹起的风带着暖烘烘的水雾气。
应照离一迈步,鱼尾裙扇形的浪褶不断摆动,露出白嫩滑腻的细腿,光源洒在裙面上,带着细密的闪。
像是误闯入人间的美人鱼。
应照离回头问他:“要不要去买个挂牌,祈福一下。”
“买一个吧,我给你挂上。”
梁言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但一想到姻缘另一方是她,这小小的祈愿牌子,竟然在手里重了几量。
他走到连理树前,想找个空一点的地方挂上。
“挂高一点,投的越高,愿望越灵。”应照离嘱咐道。
梁言找到一个很高的枝头,挂了上去,木牌一旋转,他看到上面秀气的小楷。
“惟愿梁言,平安喜乐。”
竟然只写了他一个人,梁言心里翻涌着,压不住不断上涨的情感。
“挂那么高。”他走过去,搂住应照离的肩膀,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声线温润柔和:“这么想和我在一起啊。”
应照离扬起秀眉,赤茶橘打过下眼睑,勾勒出明显的卧蚕,明艳动人:“嗯,只想过和你在一起。”
下山的时候,两人走的旁边那一片花田,逛着逛着,走进了一条巷子口。
曲折迂回,兜兜转转,拐过一个弯,豁然开朗。
她看见一个高大的建筑,灰色的砖瓦层层叠叠的垒砌,西式的圆拱形大铁门,最高处镶嵌着两扇方正的木窗子,朝外打开着。
牌匾上写着乌塘邮局,浓厚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应照离拉着梁言走进去。
邮局的空间很大,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明信片和信封,墙上写着木心先生的话: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两个人牵着的手紧紧相扣,她感觉掌心快要出汗了,但还是不舍得放开。
“要写信吗?”梁言挑了一张中意的明信片,问道。
应照离疑惑道:“留在这?”
“买了邮票可以寄过去的,我们给对方写,一个月后收到拆开。”梁言浅笑,耐心地解释到。
“好啊。你去那边写,我在这边。”她指了指对面的桌子。
应照离去挑了张满意的明信片,拿了一支黑笔,抬头望向认真写着的梁言,微低着头发梢遮挡住眉毛,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唇,以及俊秀的脸部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