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许行泽打断我,“你在宿舍等我,我马上到。”
“欸?”我想说没那么急,许行泽已经挂了电话。
正好今天我不想回去面对祁殊,便安心在宿舍住下了。
许行泽说的马上过了一个多小时,来的时候我都快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提着大包小包风风火火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放在桌上然后摇醒我:“小屿,起来吃饭。”
我迷迷糊糊睁眼,先是闻到一股饭菜香气,然后还有蛋糕和点心的奶油味。
“特意让阿姨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许行泽说。
我摸摸肚子,是有点饿。
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脖子后面贴了抑制贴,身上的柑橘味也不见了。
老实说,许行泽的信息素是好闻的,会令人联想到夏末秋初金灿灿的太阳。以前我习惯了宿舍里有他的味道,但现在医生说怀孕的oga会格外排斥除伴侣以外的alpha的信息素,我算是半个oga,这条同样适用。
我在想要不要告诉许行泽怀孕的事,毕竟他是我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
“小屿,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事情。”许行泽突然说,“关于祁殊的。”
许行泽出身在艺术世家,不太看得上祁殊那种彻头彻尾的商人,很少愿意跟我谈起他。
我直觉不是什么好事,放下勺子问:“怎么了?”
许行泽犹豫了一下,说:“听说祁殊要娶温家的小公子。”
温家?我第一反应是温言。
“不是温言。”许行泽摇摇头,“是温言同父异母的弟弟,温子卿。”
温言还有个弟弟?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许行泽耐心跟我解释:“祁温两家有婚约,本来定的是温言,但四年前温言逃婚出国,这事便不了了之了,现在祁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施压,逼祁殊结婚,而温子卿正好成年,也愿意嫁,就……”
“温言逃婚,怎么可能?”我没忍住问。
“一种说法是温言不愿意嫁自己跑的,一种说法是祁殊不想娶逼他走的,总之两个人没谈拢。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当年还有这么一出。”许行泽表情复杂,似乎对这些恩怨十分嗤之以鼻。
“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打听这些事。”
“可是祁殊说他不会结婚……”我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件事可能由不得他。明面上,祁殊是祁家的掌权人,实际上他上面还有个祁老爷子。老爷子年纪大了,非要等祁殊结婚才肯放权。”许行泽轻哼一声,“现在就看祁殊是想要自由还是想要权力了。”
我听着许行泽的话,仿佛在听一个遥远而虚假的故事,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你说的那个温子卿,如果才十八岁的话,也不一定管得了祁殊……他完全可以既要权力又要自由。”我说。
许行泽想了想,“或许吧。”
我重新拿起勺子喝梨汤,许行泽又露出那种老父亲般忧心忡忡的神色,问:“祁殊结婚的话,你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