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彦摇了摇头,那意思似乎是说哥哥在胡说八道。并且,用一种让人听起来多少带有一点哀求的语气说:&ldo;我知道的平坂,除了他是我的患者这一事实外,什么也没有了。再进一步说的话,那就是对我来说,他还是一个重的主顾。我的重要主顾,对我全家来说,也具有同样的意义。&rdo;
哥哥的眼睛突然一闪。但立刻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笑了。
&ldo;先生,我想还是要见见家永,问她一些有关的问题。不知道先生是在替谁担忧,可是我并没有断定某人就是犯人,只是想尽可能地了解事实。在了解了事实真相之后,再替人担忧,也还来得及。&rdo;
兼彦紧张的神情,出现了安心的神色。他死死地盯住哥哥的眼睛,好象有什么话想要说似地蠕动着嘴唇,可是发不出声来。哥哥也不管那副模样的兼彦,对穿过候诊室向这边走来的野田问道:
&ldo;野田,家永在哪儿?&rdo;
&ldo;她出去了。二十分钟前刚走的。&rdo;
这是哥哥得到的回答。
&ldo;出去了?傍晚出去?&rdo;
兼彦满脸惊异,插进话来。
&ldo;哎,她对我说,&lso;如果先生叫我,你就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rso;她拿着她最喜欢的绿色手提包,匆匆忙忙的。&rdo;
野田开玩笑似地说。她的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冲破阴沉潮湿的空气,传来了一声尖厉的女人的惨叫。我们全都吓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接着是可怕的寂静‐‐就在那几秒钟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ldo;是家永吧?&rdo;
跑到药房门口的人见护士,上牙磕着下牙地说。一句话提醒了我们。野田护士象幽灵一样没有一点血色瘫倒在地上。
&ldo;是防空洞,悦子。&rdo;
哥哥第一个冲了出去。我也立即跟在后面。我们拨开晒在医院门口的东西,向外面跑去。
拐过药房,就看得见高出地平的防空洞了。从黑洞洞的洞口里探出半个身子扑倒在地的女人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白。
&ldo;家永,怎么了?&rdo;
哥哥跑到跟前,晃着她的肩膀。家永护士全身剧烈地抽搐,发出一阵阵话不成话、呻吟不象呻吟的声音。右肩上负了伤,血从那里流出来。
&ldo;是家永吗?啊,真的。&rdo;
比哥哥迟到一步的兼彦茫然地说。
&ldo;受了伤了,赶快抬到家里去。&rdo;
&ldo;仁木,你抬着头,我们俩来抬。&rdo;
兼彦转到护士的脚头‐‐脚还在洞内看不见的地方‐‐踌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