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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7章（第1页）

‐‐但在他眼中，它仍然美丽得就如同那由威廉&iddot;范德比尔特交给他的双手，也许外表有些微不同，却仍然是他的妻子的双手。

&ldo;你的红酒。&rdo;她说着，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双眼直接地与他对视着，紧抿的嘴唇说明有些事正困扰着她。看着自己接过了酒杯，小嘬了一口之后，伊莎贝拉才终于开口了。

&ldo;今天早上，当我们离开外交部与印度部办公室大楼的时候，&rdo;她轻声说着，该是不想让房间另一边正愉快地讨论着亚丽珊卓小姐的母子听到自己的话语，&ldo;我感到你似乎并不赞成那一场游|行‐‐你知道，那些因为我的文章而被鼓舞，认为女性完全有权利议论政治，走上街头大声倡议的勇敢女性。告诉我，这是真的吗？&rdo;

阿尔伯特看不出任何必要撒谎。&ldo;是真的。&rdo;

她显然震惊了，愣了好几秒以后才找回了下一句话，&ldo;我不明白，阿尔伯特，你早就知道我是这样的人‐‐&rdo;

&ldo;但你没有跟我商量。&rdo;阿尔伯特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不是一个英国贵族男性通常会有的举动，但他并不想向他的小豹子隐瞒事实。

&ldo;商量？&rdo;她那属于未来的，某种理所当然的思想又再一次在她眼里闪烁，&ldo;我为什么要与你商量？难道我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必须先得到你的准许吗？&rdo;

&ldo;你所撰写的那篇文章，如果仅仅只是对报纸上那些信口开河的报道的反击，倒也罢了，我没有任何的意见。&rdo;阿尔伯特按捺着自己被冒犯的想法，反复在心中告诫着自己，这只小豹子来自于未来，一个有着各种奇怪规则的世界，他不能用19世纪的&lso;老旧&rso;思想来要求她，&ldo;然而，这不仅仅是一次反击，还是你为接下来参加补选的策略‐‐在这一点上，我希望你能在与我商量以后，再做出任何决定。&rdo;

&ldo;为什么？&rdo;她抱起了双臂，皱起了眉毛，&ldo;你看到了我在内阁会议上的表现，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在政治上的能力吗？&rdo;

&ldo;你有能力，只是你没将它们用到刀刃上。&rdo;阿尔伯特的语气最终还是变得不客气了些，&ldo;支持妇女获得议会选举权，这绝对称不上是刀刃。&rdo;

&ldo;上一次我参加补选的时候，我所支持的就是这些内容。&rdo;

&ldo;但我们原本的打算就是要输掉那一场补选，更不用说，你的竞选纲领里除了支持妇女与儿童权益，还有支持中产阶级与工人阶级的那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rdo;

&ldo;然而我得到了很高的票数，与最后当选人的票数差距很小。&rdo;

&ldo;那是因为你因为你倡导扩大中产阶级的选举权，你揭露了普威尔市长的罪行，以及你名字里的那个姓氏。不是因为你支持妇女选举权，想要为受苦的妇女与儿童谋取保障与权利。你必须要分清这一点，伊莎贝拉。&rdo;

有那么一刹那，阿尔伯特几乎以为自己的妻子要发怒了，但她成功地保持了平静，甚至就连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一秒之后阿尔伯特便知道了原因，珍妮姨妈与温斯顿正朝自己这边担忧地打量着，兴许是察觉了他们适才的针锋相对。

&ldo;那么，我现在就在与你商量，阿尔伯特。&rdo;她等到身后的目光移开了以后，才再次开口了，&ldo;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赞同我这么做。&rdo;

&ldo;我并非是不赞成妇女谈论政治，赢得议会选举权，我当时必须要露出那样的神色，否则就会被认为我们支持那场游|行‐‐以现在政府的保守程度而言，我们还不能让别人这么想。&rdo;

&ldo;我猜到了这一点，这么说，你不赞成的是我将其作为我竞选的其中一步策略？&rdo;

她的平静中透着一点锐利，小豹子学会了将尖爪藏在伸出的肉垫中，只留出一点锋利的边缘，让你知道她仍然有伤人的本事。

&ldo;一旦你当选成功，在下议院站稳了脚跟‐‐甚至获得了一官半职。到那时，你才有可能开始为妇女选举权，儿童福利等权利努力，但在那之前，伊莎贝拉，你不能将它作为你的竞选纲领，即便你是阻止了战争的英雄也不行。因为你支持，你想要保护的那些人没有选举权，而那些真正握有选举权的人，又会因此而被冒犯。&rdo;

&ldo;你是说那些在报社外抗议的工人。&rdo;她立刻就猜出了自己的暗示。

&ldo;是的‐‐当然，被冒犯的不仅仅是他们，只是这些工人原本就面临着一部分工作被女性抢走‐‐&rdo;

&ldo;抢走？&rdo;伊莎贝拉重复了一遍他的用词。

&ldo;我不认为这是该在字句上吹毛求疵的时候‐‐&rdo;阿尔伯特感到一丝烦躁不安升起，多半是因为伊莎贝拉脸上此刻说流露出的那种并不认可的严肃神色。

&ldo;你说得对，的确不是。&rdo;她话头一转，眼神锋利，&ldo;然而，使用这个词，就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你实际上是认可他们的想法的，不是吗，阿尔伯特？&rdo;

他的第一反应是坚决地否认。

但他不得不承认伊莎贝拉是对的。

他爱她，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着这样独特又勇敢的战士。但他仍然是从一条传统，虔诚的道路上成长的，那些烙印从童年就印下，无法轻易地就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