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知道那日苏梨给楚怀安闻了迷香,联想到今日,以为楚怀安那日也在装醉,浑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
难道这些天的疏远,都是因为那天她漏了马脚?
怀疑的种子落下,思竹乱了马脚,她的脑子嗡嗡的一片,腿脚发软,一下子跪在地上。
屋里还烧着炭,并不冷,可她这样衣衫不整的跪在楚怀安面前,好像连身上这张人皮都被扒下来,只剩下狰狞的叫人心生恐惧的血肉。
&ldo;侯爷,奴婢……奴婢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do;
她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楚怀安的眸色一点点变深,他坐在床上,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顺滑的丝绸被面。
&ldo;本侯问你那日去了何处,是去厨房烧水了,还是去前厅看戏了,你做了什么便说什么,有什么好不明白的?&rdo;
是啊,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又有什么好遮掩的?
她迂回着不肯回答,便是那日她见了不该见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
思竹眼神飘忽,竭力想编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脑子里却是一团搅不开的浆糊。
沉默良久,楚怀安失望的挥了挥手:&ldo;罢了,本侯明白了,出去吧。&rdo;
&ldo;侯爷……&rdo;
思竹还想再辩驳两句,楚怀安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如刀:&ldo;本侯让你出去!&rdo;
思竹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的模样,浑身的气势变得暗黑,裹着刀刃一般,谁要是不自量力的想要靠近,就会被弄得遍体鳞伤。
终于感受到害怕,思竹连忙站起来,狼狈的抓住衣领朝外走去,走到门边,楚怀安问了最后一句:&ldo;五年前阿梨被土匪掳劫一事,你知道多少?&rdo;
轰!
如同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浑身的血液冷凝成冰渣之后,一点点刺破肌肤血脉。
思竹知道楚怀安不会无缘无故问这样一句话,他这样问了,便是认真的怀疑着什么。
她竭力想保持镇定,可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着抖,她甚至不敢开口,怕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暴露了五年前的秘密。
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少得可怜,不敢沉默太久,思竹转身跪下:&ldo;侯爷就算不喜欢奴婢,也请不要如此折辱奴婢,更不要怀疑贵妃娘娘,娘娘的什么样的人,侯爷难道还不清楚吗?&rdo;
思竹高声问,用压抑的哭腔掩盖了声音里的颤抖。
楚怀安坐在床上看着她,明明她在他身边待了五年,可就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他却有些看不清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