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贺遥当时口述,那颗草莓还被杜筠心发现了,如果不是他及时地用过敏这个理由搪塞,他八成会被追根问底。
或许杜筠心也没想到,会有人在后脖颈这种地方种草莓吧。
那儿肉少,不好种。
不,准确来说,是贺遥身上哪儿都不好种。
“系好了。”
贺遥说完便动作利索地起身,语气轻松,好像刚才祝在那番话他不曾耳闻。
祝在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上面系着不算好看的蝴蝶结。
这不像贺遥的作风。
如果是以前的贺遥,会直接话也不说,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人。
“系得还可以吧?”
见她一直盯着蝴蝶结看,贺遥忍不住她。
“丑。”
祝在说的是实话。
“那你系一下,给我看看好看的长什么样。”
说完,贺遥把脚微微抬起来,露出他棕色的古着款短靴,刚好是有绑带的设计。
祝在被他这番举动整得好一阵沉默。
良久的无言后,她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有病?”
贺遥正经地摇了摇头,像是跟她杠上了:“是不是不方便,不方便的话我脱下来给你系?”
“……”
特约宁湖的湖光隐藏在山色之间,晚上八九点的太阳明晃晃,照得水面像铺了一层碎金。
骆元棋靠在路边的树干旁,认命似的接听了从曹淑娇那儿打过来的电话。
之前因为祝在的话题,骆元棋在酒店里与她在电话上争执了几句,越说骆元棋越觉得与她说不通,便头一遭的挂断了电话。
随后,微信里便收到了来自曹淑娇的十几条语音,骆元棋听了两条便没听了。
那些话无非是一些偏见之词,骆元棋欣赏祝在,听不得那些言论。但对方是他母亲,他又不能与她产生冲突。
有时候,骆元棋自己都觉得自己挺难的。
“怎么了,妈?”
他率先开口,声音里是浓浓的疲倦。
“元棋,”对面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带着丝腼腆羞涩,“我是朱婧初。”
“嗯?”骆元棋确认了一番电话,没打错,花了两秒时间才反应过来,“朱婧初?”
“嗯,是我。”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去,有点颤抖,像在春风里摇曳生姿的柳叶,“你在国外还,好,好吗?”
骆元棋敏锐地听到,电话那头似乎还有几道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谢谢,挺好的。”他顿了一顿,“我妈在你旁边?”
朱婧初心里头一紧,捏着曹淑娇手机的指尖泛起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