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没有挂外墙材料的钢架,就这施工质量,一没自重二没风压,光锈都能锈断的感觉,难以想象以后挂上了东西,会坠落成一个什么样。
可就是这种垃圾施工,他在绿帽子出差的时候,负责检查的陈西安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过!!!
钱心一心里压了块石头似的,心慌的感觉越来越重,他又气又心寒,简直快要炸了,他转过身使劲的捶了下影厅的墙壁,疼的一瞬间冷静了一些,拿起手机给陈西安打了个电话。
&ldo;陈西安,你出来。&rdo;
听他的声音就知道有事发生,拉开门之后,他看见钱心一的表qíng和那天他质问自己是不是来者不拒的时候如出一辙。
首先砸过来的是手机,陈西安不解的低头一看,图片映入眼帘的瞬间,他眼神剧烈的晃了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尽失。
钱心一见他的模样,就知道他那天根本没上去看,否则他不可能发现不了,他心跳剧烈到心口隐隐发起痛来,这一刻对陈西安失望透顶,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只言片语来,脑子里乱的断了片儿。他盯着陈西安,不实际的希望他哪怕能狡辩一句也好。
可是陈西安看着地面,不肯看他,他说:&ldo;对不起,这事和你没关系。&rdo;
然后他转身就要走。
钱心一被刺激的急火一怒,冲上去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冷笑道:&ldo;怎么会和我有关系?检查单上签的是你的名字‐‐&rdo;
那个耳光扇的特别响,&ldo;啪&rdo;的一声,像一道惊雷炸进了心里,陈西安倒是没觉得很疼,只是有种完蛋的错觉,不管是他的事业,还是他的爱qíng。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登了一晚上没登上来,服气的去睡了
☆、38
钱心一的肝都被气疼了。
其实手掌才开始发疼他就后悔了,他再生气,在公众场合抽一个成年男人的耳光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但是陈西安接下来说了句话,立刻把他的愧疚炸成了渣,恨不得在另一边补个好事成双。
陈西安表现的很冷峻,心里的慌乱一点不露痕迹,他说:&ldo;我现在去医院看看,你不要出面,也不要管,如果电影看不下去,就先回家去,车我开走了,你打个的。&rdo;
说完他飞快的摸了摸钱心一的脸,又说了句对不起,转身赶路似的跑了。他从来做事都是不急不缓,这么急迫的模样还是第一次,想必心里非常难受。
钱心一拖着裂fèng还没完全愈合的腿,边骂边追,跑出电影院的检票口没追上人,膝盖开始隐隐发疼,他又想起座位上还有两人的外套,火冒三丈的回去取了,走在过道里实在气不过,把陈西安的外套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才捡起来回家去了。
他暂时确实不适合露面,虽然该谁负责的皮球到时候一定会踢到他这里来。他要做的是按兵不动,不到矛头对准设计院的环节,就假装没听见。
和他没关系完全是句失去理智的笑话,负责人哪怕是完全没接触过项目,都不可能独善其身,遇到急于脱身的其他单位,作为负责人,不接触项目也是错,谁叫你不管的?
不过,gad在这个事故中的责任其实并不大,在图纸报审成功、移交给甲方和顾问之后,他们的工作基本就完成了9成,剩下的就是一些配合。
在施工环节里,真正起监督作用的人是监理,他们住在工地上,监督工程的一切进度和细节。
绿地的监理显然失职的厉害,但是顾问也不太尽职,他们是甲方聘请的外墙的可实施性和成本方面的专业人士,对于项目的合理竣工有着不高不低的监督权限,然而他们也没发现。
不过,必须为此付出最大责任的还是中标的施工单位,他们不合格的用材和施工技术是导致事故发生的直接原因。
而对于设计院来说,在外立面方案确定之后,如果没有不可实施的设计项目,他们基本也就和外墙脱开了。现场的监督虽然是合同里的一个环节,但是行业内都默认不践行这个环节,因为很多的项目都在外地。
钱心一生气的原因是陈西安的工作态度,哪怕施工单位按图施工,该他看的就不能少看一眼。
而陈西安自我唾弃的原因也是如此,就像从事餐饮的人员必须持有健康证一样,作为一个设计师,他不能抗拒建筑的任何一个角落。
&ldo;监理和顾问都没发现&rdo;这种说法安慰不了他,他确实一直在逃避女儿墙和风dòng试验,这个事故只是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