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rdo;郁文嫣背过身,&ldo;我咽不下那口气,他们既然做出这样的恶心事,就别怕被其他人知道啊!&rdo;
郁明空用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ldo;恶心?同性婚姻十年前就合法了,他们就算结婚,也受法律的保护,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们恶心。你也不是十八岁的年纪了,做事多替家里考虑一点。&rdo;
郁文嫣气得面目通红,郁明空对她说:&ldo;把手机里的照片删了。&rdo;
她梗着脖子,头一扭,&ldo;不!&rdo;
郁明空不再跟她多说一句,迅速把她的手机夺过,翻开相册彻底删除掉郁文嫣拍下的照片,他出去前重新叮嘱了一遍郁文嫣管好嘴巴,郁明空关门离开后,郁文嫣疯了似的在房间里砸东西。
房内的东西被她砸得差不多后,她对着空气露出虚无的冷笑,拉开抽屉,拿起另一部备用的手机。
照片,得亏她多了个心眼,存了另一份。她看着照片中抱在一起拥吻的两人,眼中厌恶不加掩饰。
‐‐
蒋长封很早就离开h市,六点刚过,郁礼睡意正浓时往枕边摸了一把,空的。
他抱起被子坐直身,微睁开眼对着空荡荡的另一侧没醒过神,缓了几分钟,才意识到蒋长封早早就回城西郊,为了惊扰扰到他,这&lso;老男人&rso;还真是一声招呼也不跟他打。
蒋长封这样的举动很贴心,他却感到有些失落。
从桌面摸到手机,才发现手机下垫有一张纸,男人的字迹偏狂糙派,字如其人,狂野不羁,内容里暖心地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还特别用红线划出一圈重点,说睡醒了给他打电话。
郁礼把纸张叠好小心放进柜子收起来,迫不及待地给对方拨通电话,很快,那头的人接起,传来男人低厚的轻笑。
&ldo;怎么醒这么早?&rdo;此刻六点刚过,车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两人昨夜缠绵得久,原以为受累的人会睡得很沉呢。
&ldo;你不在,我就醒了……&rdo;郁礼赤脚下地把窗帘拉开一半,他回床上绞紧被子望着外头黑蒙蒙的天,思绪有一瞬间的茫然,&ldo;叔,你什么时候忙完回来。&rdo;
才分开不久,他就想他叔想得不行了。
曾听人说热恋期分开一秒都煎熬,原来这些都不假。可一想到他跟他叔同时望着外头黑蒙蒙的天,身边下着雨,心底又为两人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感到满足。
蒋长封往后靠去闭目养神,郁礼对他日益渐深的依赖令他分外愉悦,嘴角噙着浅细的笑,&ldo;叔跟你保证下周前一定回去。&rdo;
郁礼记下日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小声与男人说了很久,直到睡意重新袭来,七点半后他陷入第二轮睡眠中,蒋长封听着电话那头清浅的呼吸起伏,也没把电话挂掉,手机放在耳边,跟着郁礼的呼吸频率一同睡去。
郁礼是被一阵铃声闹醒的,他这回笼觉睡得绵长,几乎都要到了中午。电量过低的手机在旁边不停震动,想着是他叔打来的电话,看也不看就接通,一声叔刚出口,对方的话让他立马噤声,半阖着眼从床上坐起来。
郁明空让他回去一趟,今天是周末的第一天,下午按照常例他会过去看太爷爷。
郁明空下一句话让他彻底清醒,&ldo;你和蒋长封交往的事家里知道了,爷爷现在要见你。&rdo;
他猛地睁眼,&ldo;你泄露的?!&rdo;
郁明空没回话,他的沉默在郁礼看来就等同于默认,&ldo;不是说好为了太爷爷的身体着想,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吗?!&rdo;
他匆忙起身换衣服,不等郁明空再开口,瞬间把电话挂了,脸色一片惨白。
他们交往的事暴露了,他该怎么办?太爷爷的身体还好吗?一会儿过去他要如何说明?所有的问题情况接踵而至,郁礼出门坐上车后,手仍是抖的。